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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极限周旋（第2页）

滋啦！噼啪！

跳跃的蓝色电弧击打在毁灭刃齿残破的身躯上，大部分被它那依旧残留着些许抗性的体表弹开或吸收，无法造成实质性的能量伤害。但那电弧中蕴含的强烈麻痹特性，却如同无数细小的针，再次刺激着它本就混乱不堪的神经信号，让它的动作变得愈发僵硬、迟滞，冲锋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甚至出现了片刻的凝滞，仿佛一个生锈的、即将散架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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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交……替！”周沐风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这沉重的命令。他同时催动槲寄冰仙子与火焰花女王那几乎已经熄灭的能量核心，进行最后一次、也是最为艰难的能量输出。

一道细若游丝、仿佛随时会断开的苍白冻气，如同寒冬里最后一缕冷风，精准地——甚至可以说是侥幸地——喷射在毁灭刃齿左脸颊那个巨大的、不断渗出能量液的恐怖伤口深处。极寒之力瞬间侵入，伤口边缘那些焦黑溃烂、尚在蠕动的血肉组织和渗出的暗红色能量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冻结的细微“咔嚓”声隐约可闻。

几乎就在那冻气命中、寒意尚未完全扩散开来的下一个瞬间，一道同样微弱、却凝练如发丝、颜色深邃得如同地狱幽冥的幽蓝火线，如同毒蛇吐信，接踵而至，狠狠地、精准地灼烧在刚刚被冰霜覆盖的伤口同一位置！

“嗤——！！！”

极热与极寒，两种截然相反属性力量在瞬息间的猛烈交替，在毁灭刃齿那早已不堪重负的伤口深处，再次上演！热胀冷缩的物理效应被能量放大到了极致！毁灭刃齿伤口处的组织——无论是血肉、能量脉络还是那布满裂纹的骨骼，都发出了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崩裂声！一股更加深入骨髓、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剧痛，让它发出了更加痛苦、更加狂躁的嘶鸣，冲锋的势头再次被硬生生打断，庞大的身躯因为剧痛而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险些栽倒在地。

但这还不够！毁灭刃齿凭借着那顽强的、近乎变态的生命力和执念，强行稳住了身形，那双暗紫色的瞳孔中的疯狂之色更浓！它无视了左脸传来的、足以让寻常生物瞬间休克的剧痛，再次迈开步伐，拖着更加残破的身躯，执着地、一点一点地向着周沐风逼近！那残破的巨口微微张开，露出交错惨白的利齿，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距离周沐风已不足十五米！死亡的阴影，再次浓郁得化不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周沐风几乎要放弃希望之际，之前被楚嫣然无意间引导生命能量唤醒、一直靠在池边角落竭力恢复的夏晚星，猛地抬起了头！她的脸色苍白得如同透明，没有一丝血色，lv6的空间之力在之前的空间切割中几乎消耗殆尽，识海如同被风暴席卷过般混乱，但看着周沐风那孤立无援、即将被那怪物吞噬的身影，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然！

“空间……不能再进行切割了……能量不够……”她虚弱地自语，声音微不可闻，但下一刻，她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起来，如同出鞘的利剑，“但是……扭曲！干扰！给我……停下！”

她用尽这具虚弱身体里最后的一丝力气，甚至不惜再次轻微撼动那本就脆弱的本源，双手在身前艰难地、缓慢地做出一个搓动的动作！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但在毁灭刃齿身前那片不足五米的空间，骤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那里的空间不再稳定，而是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了肉眼可见的、层层叠叠的涟漪，光线在其中扭曲、折叠，原本直线距离周沐风不足十五米的路径，在这片被临时扭曲的空间作用下，视觉上和心理上的距离感被无限拉长、错乱！

毁灭刃齿一头撞入了这片扭曲空间！它那简单的、被控制的思维根本无法理解如此诡异而精妙的时空现象，只感觉明明那个可恨的猎物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却无论如何奋力冲锋，都无法真正拉近那看似短暂的距离，仿佛陷入了一个永远无法走出的怪圈，在原地徒劳地踏步！这种时空上的错乱感和无力感，让它那本就因重创而混乱不堪的意识更加暴躁和迷茫，发出困惑而愤怒的低吼，冲锋的节奏被彻底打乱。

而几乎就在夏晚星发动空间扭曲的同一时刻，另一侧，同样被生命能量唤醒、倚靠在石壁旁、连呼吸都感到困难的欧阳明月，也强撑着抬起了不断颤抖、仿佛有千斤重的手臂。她没有试图再去操控那些散落各处、难以汇聚的金属碎片形成大范围的金属风暴——那对她目前的状态而言，无异于zisha。她那因失血而显得黯淡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死死盯住了毁灭刃齿那因痛苦、混乱和空间错乱而大大张开、不断发出无意义嘶吼的血盆大口内部——那相对其外部防御而言，无比脆弱的口腔上颚和咽喉部位！

“金属……凝聚……于一点……穿刺！”

她艰难地、几乎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吐出这蕴含着最后意志的命令，将刚刚恢复的、微弱到极致的金属异能，摒弃所有花哨，不顾一切地压缩、凝聚于指尖！一枚仅有手指长短、细如钢针、却闪烁着极致冰冷寒芒、无比凝练的金属尖刺，在她指尖瞬间成型，那尖锐的针尖处，甚至因为能量的高度集中而使得周围的光线都微微扭曲！下一刻，这枚凝聚了她最后力量与意志的金属刺，如同被无形的床弩射出，发出一声音爆般的、极其短暂的尖啸，精准无比地、如同手术刀般射入了毁灭刃齿大张的口中，直刺其相对柔软、缺乏角质层保护的上颚黏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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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声细微到几乎被它自身嘶吼掩盖的入肉声响起。这枚金属刺造成的物理伤害对于毁灭刃齿庞大的身躯而言，微不足道。但是，那突如其来的、来自体内相对脆弱区域的、如同被毒蜂蜇刺般的尖锐疼痛，以及异物侵入带来的强烈不适感，让它猛地闭上了巨口，发出了更加狂躁而痛苦的、被扼住喉咙般的闷吼，整个冲锋的动作彻底被打断，庞大的身躯因为这来自内部的干扰而出现了瞬间的僵直！

周沐风把握住这由夏晚星和欧阳明月用最后力量创造的、稍纵即逝的宝贵机会，强提胸腔中最后一口气，不顾身体发出的濒临崩溃的警告，向着侧后方猛地一个翻滚，险之又险地再次拉开了数米的距离，暂时脱离了那几乎触及鼻尖的死亡气息。

雷电减速！冰火交替侵蚀伤口！空间扭曲制造障碍！金属穿刺干扰内部！

四位刚刚从重伤或昏迷中强行苏醒、状态都差到极点、几乎是在燃烧生命最后烛火的战友，在没有任何言语交流、仅凭战场本能和相互信任的情况下，完成了一次精密得如同钟表齿轮咬合、却又充满了悲壮色彩的极限周旋！他们用残存的力量、乃至透支未来的潜力，硬生生将这头濒死反扑、执念惊人的8级巅峰怪物，拖入了更加虚弱、更加混乱、更加无力的境地！

毁灭刃齿站在原地，庞大的身躯因为无处不在的痛苦、能量的冲突、空间的错乱和内部的干扰而不停地、剧烈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散架。它左脸的伤口狰狞可怖，如同一个无法愈合的血洞；全身角质层剥落大半，露出下面焦黑溃烂的血肉；口腔内部受创，传来阵阵异物感和刺痛；行动被诡异的空间力量干扰，难以有效接近目标；体内的能量核心更是如同一个即将baozha的炸弹，充满了不稳定的波动……它已经到了真正的、油尽灯枯的边缘，距离彻底的崩灭，只差最后那轻轻的一推。

但它那对黯淡的、却依旧燃烧着最后执念的暗紫色瞳孔，依旧死死地、一眨不眨地钉在周沐风身上，里面翻涌着的是最后的不甘、疯狂的恨意，以及一种与这末日格格不入的、纯粹的毁灭欲望。

周沐风同样气喘如牛，汗水和血水混合着从额头滑落，半跪在地，依靠着意志力强撑着没有倒下。他看着不远处那虽然残破到了极点、如同风中残烛、却依旧凭借着那股不屈（或者说扭曲）的意志不肯倒下的怪物，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一种冰冷的明悟。这就是8级巅峰的力量吗？不仅仅是毁天灭地的攻击，更是这如同附骨之疽般顽强的生命力！

他深吸一口气，这简单的动作却牵扯得全身无处不痛。但他能感觉到，在仙桃那持续释放的、虽然微弱却从未间断的治疗光环滋润下，体内那干涸的经脉中，似乎有那么一丝丝微弱的气力正在重新汇聚。更重要的是，他脑海中，那系统界面里，代表阳光的数值，虽然经历连番大战的消耗，却依旧凭借5阶向日葵恐怖的产速，恢复并保持在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那颤抖的怪物残躯，投向了洞窟中央，那株刚刚结束深度冷却期、草叶微微颤动、仿佛从漫长沉眠中苏醒、正渴望汲取能量、绽放最后辉煌的植物——棱镜草。

是时候，为这场惨烈到极点的战斗，画上最终的句号了。

一股冰冷的、混合着决绝与释然的杀意，在周沐风眼底缓缓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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