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句“关关雎鸠”开了个尴尬的头,但他盯上的那个文静姑娘,还真是个识字的。她是之前某个破落书香门第的女儿,后来家道中落,进了造纸厂当女工。
两人竟然就着《诗经》聊了起来。
虽然陈午的理解大多是“这鸟叫得真好听,我想请你吃肉”,但那姑娘也不点破,只是笑吟含嫣地听着,偶尔纠正他一两个字的读音。
陈午说得口干舌燥,端起酒碗猛灌一口,抹了抹嘴,看着姑娘问道:“那个……《诗经》里,有没有写怎么盖房子的?”
姑娘被他这清奇的思路问得一愣,随即掩口而笑:“那倒没有。”
陈午一脸严肃地摇着扇子道:“那不行!这书写得不全面!盖房子多重要啊!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才是大事!”
他现学现卖,把从书院听来的句子用得理直气壮,反而把那姑娘逗得笑弯了腰。
整个广场,汉子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的学着陈午的样子,跑去咬文嚼字。
有的在讨论羊肉的蘸料,有的在说工坊里的趣事,有的在吹嘘自己在工地上干过的力气活。话题五花八门。
还有的,干脆就闷头给姑娘们涮肉,一句话不说,把切好的羊肉、白菜、豆腐堆满了人家姑娘面前的碗。
独眼龙、雷豹和李瘦三人,端着酒碗,在席间来回巡视,时不时给哪个不开窍的汉子屁股上来一脚,或者对着某个胆子太小的姑娘桌喊一句:“姑娘,别客气!这小子要是敢怠慢你,告诉我,我扒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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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玄和苏晴鸢坐在主位上,含笑看着眼前这热闹又有些混乱的场面。
夏侯玄执起酒杯,对苏晴鸢低声道:“你看,这不就热闹起来了?”
苏晴鸢拿起筷子,为夏侯玄夹了一片刚烫好的羊肉,笑道:“王爷这法子,虽说不合常理,却最是有效。妾身看,今天怕是能成不少对。”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正笨拙地用自己的袖子去擦溅到姑娘裙角上的汤汁,结果越擦越脏,急得满头大汗。那姑娘非但没生气,反而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了他。
雷豹端着一个大号酒碗,满脸红光地走到一桌前。桌上,一个平日里闷不吭声的石匠,正和一个来自酒厂的姑娘聊得火热。那石匠不善言辞,但手里活儿漂亮,他正拿着一小块木炭,在桌面上几笔就勾勒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逗得那姑娘笑声不断。
雷豹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石匠的肩膀上,笑道:“好小子!藏得够深啊!要是成了,你小子的喜酒我包!”
石匠憨厚地笑道:“来!二当家……我敬你们一杯!”
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那姑娘也红着脸,举起杯子,小口抿了一下。
另一边,李瘦正围着一桌姑娘打转,他不像别人那样急地找人搭话,而是发挥自己消息灵通的优势。
“哎,这位姑娘,我看你面生,是刚来北州不久吧?哪个厂的啊?”
“纺织厂的。”一个姑娘答道。
李瘦煞有介事地说道:“纺织厂好啊!咱们王妃说了,明年还要再扩建一个厂区,到时候你们这些老师傅,可都是有机会当管事的!”
“真的吗?”姑娘们眼睛一亮。
李瘦坐下后,笑道:“那还有假!我跟你们说,王爷的规划,那是一环扣一环。路修好了,商队就多了,布匹就不愁卖。布卖得好,你们的工钱是不是就高了?
这番话把姑娘们逗得咯咯直笑,纷纷向他打听北州未来的各种规划,气氛一片融洽。
广场上,大部分人还是有些羞涩,眉目间的情意,已经悄然流转。有的汉子,鼓起勇气,向心仪的姑娘要了手帕作为信物;有的姑娘,则红着脸,将自己亲手做的小点心,塞到了某个憨厚汉子的手里。
苏晴鸢的目光,忽然定格在石匠那一桌。
只见那酿酒的姑娘,从怀里取出一个自己缝制的荷包,羞涩地递给石匠。石匠愣了半晌,傻笑着接过,揣进怀里。
苏晴鸢碰了碰夏侯玄的胳膊,努了努嘴。
夏侯玄执起酒杯,低声道:“看来,本王这个证婚人,得提前准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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