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听得似懂非懂,但他抓住了重点。
王爷你的意思是,活儿还没干完。
夏侯玄站起身笑道:“独眼大当家,这活肯定是没干完,这才收割魏家一小部分的钱财。都不够本王给你们发工程款呢!”
独眼龙低声道:“王爷的意思是,把魏家给全抄家?”
独眼大当家;你可别乱说啊!本王可没有说要把魏家给抄了。
笔墨伺候。
一名亲卫将笔墨纸拿了过来。
夏侯玄从怀里拿出炭笔,在纸上写起字来。
独眼龙凑上来一看,劳改条例。
“在各州修建一座劳改所,关押被判处劳改的犯人。”
“为杜绝劳动力浪费,被判处劳改年限,可用钱财减免。最多可减免至。。。。。。。。。。”
夏侯玄写完以后交给亲卫,吩咐道:八百里加急送往夏都。
独眼龙竖起大拇指道:“王爷,高,真是高,钱也收,免费劳动力也有。”
。。。。。。。。。。。
魏家府邸。
议事厅内,死气沉沉的。
几十个女眷的哭嚎声已经沙哑,一个个瘫坐在地上。
魏际悠悠转醒,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满堂缟素般的凄凉。
他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文……文山……”
魏文山快步上前,扶住他。
“家主,您醒了。”
“人……被抓走多少?”
魏文山哆嗦道:“嫡系、旁支,加上管事、掌柜,一共两百一十七人……全被判劳改,名下的家产,田庄,铺子……全被查封。”
魏际闭上眼睛,干枯的手死死抓住太师椅的扶手。
百年基业,一日倾颓。
他以为夏侯玄会,先礼后兵,拉拢分化,慢慢蚕食。
谁能想到,对方根本不按牌理出牌。
直接在光天化日之下,掀桌子,把他魏家钉在耻辱柱上。
魏武怒道:“家主,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
“他夏侯玄不是要挖咱们的祖坟吗?不是要断咱们的龙脉吗?”
“我这就带上府中所有护院家丁,去云州山脉!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挖!”
“我魏家,就算死,也要死在祖宗的坟前!”
“对!跟他们拼了!”
“我儿都被抓去修路,我还怕什么!”
几个同样被冲昏头脑的旁支族人,也跟着叫嚷起来。
魏文山厉喝道:“糊涂!”
他指着魏武“拼?你拿什么拼?就凭我们府上这护院?你知道北州军的装备吗?你知道他们连弩的射程吗?你这是去拼命?不,你是去送死!是想让我魏家,断子绝孙!”
魏武被骂得一愣,是啊,怎么拼?
人家连魏七公子都敢当街宣判,直接拖走,会在乎多杀几百个护院?
魏际睁开眼道:“文山叔,你说我们还有什么路可以走?”
魏文山惨然一笑。
“路?”
“家主,我们的路,从夏侯玄踏入云州的那一刻起,就全被堵死。”
“上告朝廷?夏侯玄是奉旨修路。”
“‘问政台’是朝廷设立的,旁边坐着‘督察司’的人,每一桩案子都记录在册,证据确凿,我们拿什么告?”
“联合云州其他士族?”
“今天之后,他们躲我们还来不及,谁敢再跟我们魏家沾上半点关系?”
“唯一的路,就是跟夏侯玄坐下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