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魂玉的七彩光芒撕裂最后一层云层时,叶天闻到了那缕刻入骨髓的桃花香。
脚下是熟悉的长留山,云海翻涌如旧,三生池的雾气氤氲着淡淡的灵力,远处的绝情殿在夕阳下投下熟悉的剪影。他站在山门前,看着那块刻着“长留”二字的巨石,指尖微微颤抖——离开时还是凛冬,归来已是暮春,桃花开得正盛,像极了他初来时的模样。
“这位仙友,请留步。”两个守门弟子上前,见他衣着陌生,却气度不凡,语气恭敬,“长留山近日有大事,外客需得通报……”
话音未落,一道清脆的女声从山门内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叶大哥?!”
叶天抬头,只见花千骨提着药篮站在石阶上,断念剑斜挎在腰间,发间还别着朵新鲜的桃花。她睁大眼睛,像是怕看错了,揉了揉眼,随即扔下药篮,朝着他飞奔而来,裙摆在桃花瓣中划出轻快的弧线。
“真的是你!”她扑到他面前,眼眶瞬间红了,“你去哪了?我们找了你好久……师父说你可能回不来了,我才不信!”
叶天看着她,三年时光似乎没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眼底的执拗却一如往昔。他抬手,想像从前那样揉她的头发,手到半空又顿住,最终化作一个温和的笑:“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花千骨拉着他的袖子,又哭又笑,“快走,我带你去见师父!他一定很高兴!”
穿过熟悉的回廊,弟子们看到叶天,都露出好奇的神色。路过三生池时,花千骨指着池边的桃树:“你看,这是你走之前种的那棵,今年第一次结果了呢!”
叶天望去,果然见桃树上挂着几颗青涩的果子,心头涌上一股暖意。锁魂玉在掌心轻轻发烫,与长留山的灵力彻底相融,七情之力的七彩光轮缓缓转动,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宿。
绝情殿,书房
白子画正临窗批注剑谱,墨发如瀑,白衣胜雪,左臂的空袖管安静地垂着。听到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只淡淡道:“骨头,今日的药煎了?”
“师父!你看谁来了!”花千骨的声音带着雀跃。
白子画笔尖一顿,抬眸望去。当看到叶天的身影时,他握着笔的手微微收紧,眸色深处掠过一丝波澜,随即恢复平静,只是声音比往常低沉了些:“回来了。”
“师父。”叶天拱手,心中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两个字。
三年不见,白子画的眉宇间添了几分沧桑,却更显沉稳。他放下笔,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花千骨连忙沏了茶,兴奋地在一旁絮叨:“叶大哥,你不知道,你走后,长留山发生了好多事!七杀殿的余孽又闹过几次,都被师父和我打退了;还有上次,蛮荒的妖兽跑出来,是糖宝用异朽阁的消息帮我们找到了弱点……”
叶天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回应。白子画没怎么说话,只是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像是在确认他是否真的平安。当看到叶天腰间的火麟剑和掌心若隐若现的锁魂玉时,他眸色微凝,却没多问。
傍晚时分,糖宝从外面飞回来,看到叶天,立刻扑到他肩上:“叶天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们忘了呢!”
“怎么会。”叶天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给你们带了礼物。”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从蜀山带的通心佩,递给花千骨,“这个能感应安危,你带着。”又拿出清霜真人给的狼牙剑穗,递给白子画,“这个能驱邪。”
花千骨和糖宝捧着礼物,笑得合不拢嘴。白子画接过剑穗,指尖触到那枚狼牙时,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叶天,眼中带着一丝了然:“看来,你在外面经历了不少。”
“嗯。”叶天点头,“去了很多地方,遇到了很多人。”他想起青丘的桃花、大观园的烟雨、蜀山的剑影,心中感慨万千,“也明白了很多事。”
“比如?”白子画问道。
“比如,道心未必非要无情。”叶天看着他,“比如,守护的方式有很多种,不必事事自己扛着。”
白子画沉默片刻,端起茶杯,掩去眸中的情绪:“喝茶。”
入夜,桃花树下
叶天坐在当年常坐的石凳上,看着漫天飞舞的桃花瓣。花千骨和糖宝已经睡下,绝情殿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花瓣的簌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