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峰的声音很平静,不带一丝波澜,但落在玄天剑宗即在天的耳朵里,却比九幽寒冰还要刺骨。
玄天剑宗即在天的心脏猛地一缩。
玄天剑宗即在天看着不远处在业火中扭曲哀嚎,却偏偏肉身无损的李豁,又看了一眼下方那摊已经看不出人形的烂泥霸千元,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即在天,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求饶?
李豁已经用他的下场证明了,在这位神秘的前辈面前,求饶是最愚蠢的行为。
自己连李豁那种肮脏的灵魂都看不上,更何况自己?
逃跑?
连空间都被封锁了,往哪儿逃?
霸千元那身蛮力都挣脱不了,自己这把老骨头又能强到哪里去?
反抗?
那更是天大的笑话。
拿什么反抗?
拿自己引以为傲的剑道吗?
在人家那只遮天蔽日的巨手面前,自己的剑,恐怕连根牙签都算不上。
即在天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恐惧。
玄天剑宗即在天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
即在天不能像李豁那样毫无尊严地死去,更不能像霸千元那样变成一滩烂泥。
自己是玄天剑宗的宗主,是天剑上人。
自己可以死,但玄天剑宗的传承不能断!
即在天自己身后,还有数千名玄天剑宗的弟子,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今天宗门高层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他们只是奉命行事,以为是宗门间的正常切磋。
他们是无辜的。
即在天紧紧地握住了背后的剑柄,那柄陪伴了自己数百年的古朴长剑,此刻却传递来一阵阵冰冷的颤抖。
剑在害怕。
连自己的本命飞剑都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即在天,缓缓抬起头,迎上了陈晓峰那淡漠的目光。
即在天,没有像李豁那样跪下,也没有像霸千元那样嘶吼,而是挺直了腰杆,用一种近乎平静的语气开口了。
前辈,晚辈自知罪孽深重,死有余辜。
即在天,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清晰。
晚辈不求前辈能饶我一命,我只求一件事。
陈晓峰饶有兴致地看着即在天,似乎在等即在天说下去。
即在天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下方那些惊恐万状的玄天剑宗弟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玄天剑宗宗主,即在天,愿以我一人之命,换取我宗门弟子的生路!
此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与霸千元、李豁三人的谋划,与我宗门弟子无关!
他们只是奉命前来,并不知道我们的真正意图。
他们是无辜的!
即在天对着陈晓峰,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乞求你,放过我宗门弟子!
我身为玄天剑宗宗主,愿承担所有罪责,我一人之命,放过我宗门之人!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
下方的玄天剑宗弟子们,全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