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盈眨了下眼睛,困意更深了:“这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才十三岁,大好年华,先去看看那苍山雪,洱海月,看完了世间奇景。”
再去皇宫造反,毕竟一旦进去了,后半辈子都出不来了。
颜盈的额头蹭了蹭苏昌河的额头:“那你呢,你不去炼你的药人吗?”
苏昌河顺势躺下,放松了身体:“我现在也才十七岁啊,药人一炼就停不下来了,这事不急。”
摇椅重新开始晃动,躺平享受生活的两个人瞬间睁开眼睛看向对方,扪心自问:“所以我们既然这么喜欢现在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可为什么会有志向和目标这个东西?”
清明了一瞬间的颜盈:“因为我想让他们尊重我,他们必须跪下和我说话。”
苏昌河一手给颜盈当枕头,另一只手放在脑后给自己当枕头,单膝翘起:“因为暗河得见光,还得成为光。”
“我苏昌河便是要成为那道光。”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光明和黑暗,前世的酒仙,那位百里小公子,他祖父镇西侯没杀过人吗?
他在战场上杀的人比暗河杀手们几辈子加起来还要多,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受封侯爵,他荫蔽子孙,他堂堂正正,他受人崇敬。
镇西侯受制于皇权,前世的苏昌河本也想过要让暗河重走影宗的老路,回到阳光下,成为权势的一份子。
暗河不会再成为棋子,而是执棋人,可惜他失败了,败得一塌涂地。
苏昌河想到这里侧头看向颜盈,在心中询问自己:前世投靠赤王,今生真的要依赖于她了吗?
用尽全力将所有的感情压抑在内心,用理智来盘问自己,靠谱吗?
赤王怎么说也是皇子皇孙,他登上皇位名正言顺,可她呢?
世家贵女,纵然有暗河相助,可是能成功吗?
且不论他们真的杀进了皇宫,杀死了皇帝,她坐上了皇位,真的能坐得稳吗?
天下会不会群起反抗?
“仅仅凭借暗河便能与全天下为敌吗?”
太疯狂了。
不知不觉这句话竟然问出了口,苏昌河一顿,就看到身侧的颜盈睁开眼眸,回答了他的疑问:“谁说我只有暗河这一方势力的?”
苏昌河不解的问道:“据我所知,你在琅琊郡深居简出,没什么相熟的人或者势力。”
颜盈抬头看天,论投胎的重要性啊:“苏昌河,我是琅琊颜氏的九小姐,不是暗河谢九,你可懂?”
“琅琊颜氏家族数百年来子孙众多,如今在朝中为官者便有二十多人,这二十人亲朋故吏遍布整个朝堂,多年以来,颜氏的公子,小姐与各大世家数代通婚,早就形成了阶级门阀。”
“换个说法,当今的朝堂之上,包括如今盘踞在各地的世家和我颜氏或多或少都是亲族,这个含金量,你知不知道。”
我身后的文臣可是一整个朝堂,只需要把江湖势力解决了,再把北离皇室解决了,我只要坐上那个龙椅,他们自然会帮我洗清一切麻烦。
毕竟没人和自己的九族过不去,而我的九族就是他们。
文臣武将,我都已经占据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