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你真有本事啊。”
福伯瘫倒在地,一股骚臭味飘散开来。
云芷直起身子,不再看他,高声道:
“张武。”
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面目憨厚的护院统领应声而出,单膝跪地。
“属下在!”
“福伯身为云府管家,欺主瞒上,中饱私囊,败坏门风,即刻革去其管家之职,杖责三十,查没其名下一切产业,将他一家发回原籍!若有求情者,同罪处置!”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满院寂静,所有人都被云芷这般雷厉风行的处置吓傻了。
这哪里还是那个温婉娴静的小太子妃?
分明是执家法、正门风的云氏家主啊!
张武毫不迟疑地沉声道:
“遵命!”
一挥手,两个护院上前将瘫成一团泥水的福伯架起来向后院拖去。
福伯哀嚎着求饶的声音渐渐远去。
云芷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
“从今以后,我云芷重新执掌云家。还有谁有意见?”
没有人敢说话,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
云芷也不再废话,转身大步往内院父母住处走去。
穿过荒草丛生的小院,推开斑驳的木门。
一股浓烈的药味夹杂着暮霭的湿冷扑面而来。
房间内昏暗一片,只有油灯在风中摇曳。
她的父亲躺在床榻上脸色灰败气息奄奄。
而她身边坐着一位老妇人是从小照顾云芷的王婶。
“小姐”…
王婶见到云芷便落下了眼泪。
云芷冲到床前,死死攥住父亲那双枯瘦的手。
冰冷的温度让她的内心一震。
她从小跟着母亲学医理,虽不精通,但脉象还是懂一些的。
此时指尖传来的是一个微弱而紊乱的脉象。
还带着一种从未见过的诡异迟滞感。
这绝不是普通的病!
“请过太医没有?”她哑着嗓子问。
“没……”
王婶哭得不成样子,“福伯说宫里下了禁令,太医院没人敢来,京城的大夫也都推脱不来。”
云芷的心往下沉。
萧墨寒封府,萧瞻断她后路,福伯这个家贼又在内作乱。
她的双亲被逼到这般地步!
她再探母亲的脉象,也是生机微弱。
“不对。”
这脉象不对。
“看似衰败,实则暗藏一股极隐秘的燥邪之气。”
不是病。
是寒毒。
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慢性寒毒。
云芷浑身一震,一个可怕的念头炸开脑海里。
她猛地站起身子,死盯着桌上那碗早就凉透了的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