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瞻。”
她首次连名带姓唤他,声若蚊呐却透着血腥气息。
“你若再敢碰我一下……”
她停了一下,一字一顿,像是淬了冰一般砸在萧瞻的心口上:
“下一次的时候,这支簪子就不可能再出现在你的手里,它会刺进我的喉咙里面去。”
萧瞻彻底傻了。
手腕上的剧痛远远比不上这句带来的寒意。
她宁死也不会让他碰。
看着她眼底的笃定,他明白,不是威胁,是告知。
她说,就会做到。
一股冷气从脚底窜到头顶。
他所有的怒火、不甘和疯狂都被这决绝浇灭。
他慢慢松开钳制她的手。
指尖还沾着她的温度,烫得慌。
云芷一得自由就往后面连滚带爬的退。
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一样一直缩到最远的墙角。
双手抱着膝盖,用十分警惕的眼神盯着他。
好像下一秒就会扑过来。
萧瞻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腕。
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明黄色的床单上。
开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莲。
他忽然觉得可笑——
他是当朝太子,未来的君王。
却被自己的太子妃,用一根小小的银簪逼到这步田地。
何其荒唐,何其讽刺!
他又看向角落里的云芷。
眼底翻滚着各种情绪。
最后化成了一声冷笑。
他猛地转身,大踏步走出了寝殿。
“砰”的一声把殿门给关上。
巨大的响声震得窗棂都在抖动。
仿佛要将这一整座殿堂的压抑都砸个粉碎。
殿门“砰”的一声关上。
云芷身体里所有的紧绷崩塌了下去。
她顺着冰冷的墙壁无力地往下滑坐到地上。
双手撑着冰凉的地面大口喘气。
那只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终于松开了。
掌心有一枚一模一样的银簪——
是昨夜从嫁妆盒里翻出的另一支。
尖端已被血染红,泛着暗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