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澈儿,是娘亲无能,没有保护好自己,也没有护住你。”
萧瞻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今天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明天还不知道会做什么事情。
云芷看着儿子睡颜,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东宫不是港湾,是牢笼,我要为澈儿在这死局里撕开一条活路!”
这个念头一起就如疯了一样扎根在脑中。
心里的软弱和胆小被一点点挤出。
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疯狂的决绝。
“为了澈儿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轻手轻脚给萧澈盖好被子。
看了儿子最后一眼就转身离开。
门“吱”的一声关上。
回到自己的寝殿,并没有去碰那床反胃的褥铺。
在窗边靠墙放着的一块软榻坐下。
她的背挺得很直,发簪平放在膝上。
月光把簪尾处映出一丝冰凉的寒气。
外面夜幕低垂,她不敢睡。
小声对自己道:
“必须要清醒,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毫无防备。”
时间一点点过去。
寝殿里死寂得让人害怕。
只剩下她压抑的喘息声。
云芷揉了揉太阳穴,眉心拧成一团。
“要怎样才能和澈儿在这后宫中安稳度日?”
思绪乱糟糟地像蜘蛛网一样,怎么也理不清。
这时,窗户外边传来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几乎听不到。
云芷立刻僵住了。
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这脚步声与巡夜侍卫截然不同。
侍卫们行军步伐整齐沉重。
可窗外的声音却轻得像是故意的。
慢得像在提防着什么。
一下一下踩在外头的石子路上,不偏不倚。
她握紧了发簪,指节都变白了。
心脏狂跳。
“是他吗?是萧瞻回来了,还是……他后悔了?”
全身寒毛乍立。
每一根肌肉都是硬邦邦的石头。
屏住呼吸,在漆黑夜里一动不动。
连呼吸也放得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