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被压在衣柜下面的画终于重见天日,每一张都被温景然装进相框,裱在墙上。
而我们的那间屋子,则成了苏婉的房间,摆满了她画画的工具。
这时苏婉端来一杯水,小心的放在我跟前。
“星眠老师喝水。”
看见她,我就想起她拿儿子骨灰作画的一幕。
就算她有自闭症,我也提不起好脸色。
温景然无措的站在一旁,张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
“既然你们都住到一块了,我也不说什么了,现在就跟我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不行!”
话音落地,温景然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
苏婉伤心的看着他,这个回答让她很不满。
“不同意离婚,那我就去警局告你,咱俩还没离婚,你就把其他女人领回家里住,温景然,你这可是耍流氓,是要挨枪子的。”
我嘲讽的看着他,自然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
“况且离婚有什么不好的,正好我腾开位置给苏婉,你俩也能名正言顺地搬到一块住,省的让别人说闲话。”
“星眠,我”
温景然眼眶通红,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我现在看见他这副样子就觉得恶心。
我抬眼打量了一番生活了这么久的屋子。
如今到处是另一个女人生活的痕迹。
就连当初我和温景然一起给孩子布置的儿童房,也被改成了苏婉的画房。
他对苏婉倒真舍得,不管多么昂贵的画画用品都舍得给她买。
不过,这钱花的可是我的。
8
“既然离了婚,花的我的钱也得给我还回来。”
“花在你身上的我就不要了,但花在她身上的,必须给我还回来。”
我手指向苏婉,她怯生生地往温景然身后躲,不敢抬头看我。
她这副样子,温景然受用的很,不过我可不吃她这套。
“这些年每个月我爸妈都会给我寄生活费,可你却说我不会管家,把钱全都拿走了。这些钱有多少是花在我身上,又有多少花在了她的身上?”
“我不是她妈,没义务养着她,所以花了多少钱,一笔一笔全都给我算清楚。”
苏婉脸色苍白,抓着温景然的手不断收紧。
“星眠,咱们没必要算的这么清楚吧,当初我给小婉买画画用具,你也是同意的。”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他竟然也好意思那这话堵我。
“是啊,这些年不仅花着我的钱,还拿我儿子的骨灰画画,她也真够行的,不如咱们去警局让警察同志帮咱们说说理,看看这笔钱到底用不用还。”
此话一出,他顿时哑口无言。
就算再不情愿,为了不挨枪子,也只能乖乖跟着我去办理离婚。
离婚证到手的那一刻,我如释重负。
压在身上的担子没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反观温景然,和我的神清气爽比起来,他像个霜打的茄子。
走出民政局,我刚准备离开,就被他拉住手腕。
“星眠,如果你后悔了,就回来找我。”
他嗓音哽咽,自以为深情地话,在我听来真是想吐。
我毫不留情的把手抽出来,冷笑道。
“回去找你?再给你伤害我的机会吗?温景然,以后出门之前记得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我转身就走。
不顾身后他撕心裂肺的挽留,只觉得身心畅快,越走越轻。
回到城里,我开始忘却身心受的伤,把全部精神投入到工作当中。
也是这时,高考恢复的消息传出来。
我欣喜若狂,当即报名了高考。
好在这些年我一直在学校教书,闲暇之余也会看书。
所以重拾起高中的内容对我来说并不难。
高考报名时,竟然在报名处看到了温景然和苏婉的身影。
他俩估计是领了结婚证,也不用顾及名声,上哪去都牵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