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之前凶手杀人的规律,今日的死亡时辰,应该是辰时。
然而出乎了人们的预料。
当还在睡梦中的几位巡衙司高官,被衙卫从被窝里叫醒,得知子时,云家小姐在自家池塘溺毙时,全都懵了。
一个时辰后,他们又接到报案。
张家少爷从高空摔死。
这时候,众人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们开始增派人手,对剩下的幸存者进行更严密的保护,同时加强巡查。
但,无济于事。
寅时,童家二少爷被吊死在房梁上。
卯时,精神彻底崩溃的童家大少爷,不顾巡衙司人员的劝阻,执意仓皇出城。
结果出城没多久,就被雷劈死。
最终,那份死亡名单上,只剩下最后一个名字。
……
巡衙司大牢,最深处的单间。
一个身着锦蓝绸缎长衫的公子哥,蜷缩在冰冷墙角,浑身颤抖个不停。
脸上带着浓浓的惊惶与悔恨。
公子哥名叫王海丘。
家中经营着绸缎庄,是典型的纨绔膏粱。
那日的画舫游湖便是他租借。
而在撞翻黄香儿一家所乘的渔船后,也正是他,在醉意熏熏中带头阻止家丁下水施救,与其他同伴嬉笑旁观。
“这小子吓得够呛,把自己干过的恶事全撂了,连偷看自家表妹洗澡这事都招了,只求我们把他关进大牢保命。”
黄柯子望着恐惧的王海丘说道。
于徵青淡淡道:
“他在赌,赌巡衙司的牢房比外面安全。”
张寰冷哼道:“害人时何等张狂,如今死到临头,才知道怕了?”
于徵青目光扫过幽深的甬道,下令道:
“这是最后一个幸存者,凶手如果要杀他,肯定会出现在巡衙司附近,你们都查仔细些,哪怕是地皮掀了也要挖出凶手!”
“是!”
众人齐声领命。
张寰看向黄柯子,语气几分火气:
“上一个死者被杀的时候,黄堂主你的人就有机会抓到她,而且明显看出来那女人受伤很严重,结果还是被她溜了。”
黄柯子脸色难看起来,梗着脖子反驳:
“这能全怪我吗?谁知道那鬼地方竟藏着一条废弃的暗道。”
一旁某位官员若有所思地插话:
“说来也怪,为何两次最有希望擒获凶手的机会,都落在黄堂主你负责的区域,却偏偏……都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