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世道,老实人就该这么被欺负吗?小施主,你且放心,等贫僧出去好好给那对狗男女开开光。”
江木劝道:“算了算了,主要是我也没想到,她丈夫那天竟然提前回家了。”
白嫖老怪:“……”
开光僧:“……”
牢房,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唯有“哐哐”凿墙声,依旧响个不停。
下一刻,一阵娇滴滴的“咯咯”笑声打破了寂静:“小郎君,你可真真是个妙人儿~”
江木惊了:“什么鬼?咋还有女人?难道女牢也在这里?”
“想啥美事呢!”
白嫖老怪没好气道,“是我隔壁的戏子,以前整天演旦角,学女人声音,后来睡了不少男人,犯事被抓来了。”
好好好,信息量巨大。
江木感慨。
石头果然说的没错,这里都是人才。
这时,那戏子又幽幽咽咽地唱了起来:
“冤家他,跪尘埃,既恨又痛更怜爱。见面毕竟情难割,纵有千言万语口难开……”
嗓音清亮柔媚,曲调哀婉缠绵。
别说,还真有几分功底。
江木索性重新躺回草堆上,眯起眼睛,权当是听免费的现场演出。
菊花盗,白嫖老怪,开光僧,都没了动静,似乎都沉浸于动人的曲调里。
听着听着,江木的意识渐渐模糊。
如同化作一片落叶,在天旋地转间飘飘荡荡……
……
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际,一阵脚步声传来。
却是牢头带着一个女子。
女子身着粗布衣裙,手里提着食盒,身姿在昏暗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格外婀娜纤细。
正是石雨渘。
看来唐锦娴还是把话带到了。
石雨渘望着牢中的江木,本就泛红的眼眶顿时泪水决堤,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
“石姑娘,尽量快点,虽说唐掌司有吩咐,但如果被上面其他老爷看到,小的也不好交代。”
牢头低声催促完,转身便要离开。
女人却连忙扯住他的衣袖,将食盒搁在一旁,指了指牢内的江木,双手合十,噙着泪的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而后又拿出一个荷包,倒出所有碎银铜板,递向班头。
牢头明白对方的意思,连忙摆手拒绝:“使不得使不得!进去是万万不行的,您就在外头跟他说说话吧。”
说罢,几乎是逃也似地快步离去。
女人无奈,只得蹲在木栅之外,将食盒里的三样菜碟与一碗米饭依次取出,小心翼翼地从栅栏缝隙间递入。
见江木躺在草席上一动不动,她只当对方心中郁结,生了闷气不愿理她,心下更是难过。
她也顾不得栅杆上的血污,将娇躯紧贴着木栅,竭力将手臂与半个身子挤入缝隙,想把碗碟往男人身边推得更近一些。
可还是差些距离。
石雨渘焦急四下张望,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一根烧过的木棍,连忙取来,借着木棍的长度,才将碗碟推至江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