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恨恨地瞪了眼江木,示意家丁将受伤哀嚎的老嬷子搀扶上马车,转身便欲登车离去。
可谁也没料到,一道身影忽然闪至她身后。
飞起一脚,就对着妇人那裹在锦缎下的屁股狠狠踹去!
嘭!
毫无防备的杨夫人直接被这一脚踹得向前飞扑出去,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发髻散乱,珠钗歪斜。
那些家丁一个个呆若木鸡,傻在原地。
就连唐锦娴都懵了。
而远处马车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长公主,却拍着自己丰腴的大腿,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大物几乎要绷出衣襟。
花枝乱颤间尽显妖娆与妩媚:“哈哈哈……这浑小子太好玩了……”
回过神来的杨夫人发出一声羞愤至极的尖吼。
灰头土脸的她挣扎着爬起身,指着江木,浑身气得发抖:“你……你……”
江木淡淡道:
“本来想着,你若识相,主动给我婶婶和妹妹道个歉,这事也就算了。既然你自己不自觉,那我只好亲自讨还回来了。”
江木不在乎多惹个仇家。
小人如鬼,睚眦必报。狂人如兽,得寸进尺。对待这等欺上门来的恶徒,若一味软弱退让,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
甚至方才他都想着用铃铛杀了对方,但最终还是理智压了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后患无穷。
要杀,也得暗地里去杀。
愤怒的杨夫人看向唐锦娴,然而不等她开口,唐锦娴却先一步冷冷道:
“杨夫人,你身为巡衙司副掌司之家眷,本应恪守律法,为民表率。
如今却纵容恶奴,光天化日之下欺辱平民百姓,强抢幼童,毁打妇孺。
此等行径,按大乾律例,本官现在就可将你锁拿入牢,严惩不贷!”
杨夫人心头一凉。
这才意识到,唐锦娴是站在江木那一方的。
这让她又惊又怒。
堂堂巡衙司掌司,凭什么给一个小衙役出头?
忽然,她想起老爷曾私下提过,自家女婿于徵青与新来的这位唐掌司在衙门内暗地里多有争斗,颇不对付。
杨夫人顿时“明白”了过来。
显然是唐锦娴听闻她是于徵青的丈母娘,便故意借题发挥,恶心她,以此来打女婿的脸面。
想通此节,杨夫人暗骂唐锦娴卑鄙狭隘,公报私仇。
心知今日是绝对讨不了好了,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满腔怨毒地钻回马车,带着一众狼狈的家丁,灰溜溜地离去。
“你也不怕被报复。”
唐锦娴睨了江木一眼,有些不喜对方的冲动。
江木却不以为然:
“人家都已经欺上门来了,难道还指望她能一笑泯恩仇?早得罪,晚得罪,终究都是一样。若她真敢再来,大不了一锅端了。”
“切,口气倒是不小。”
唐锦娴轻哼一声,“方才若不是我及时出现,就凭你一个人,怕是要被那几个家丁给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