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还没摇呢,你痛苦什么?
故意装的?
可看他额头渗出的冷汗和因痛苦而抽搐的面颊,又不似作伪。
江桢桢内心困惑不已。
“前些时日这灵物险些失控,师父命我用精血符箓润养了数日,莫非是那时溢散的诡气尚未散尽,无意间刺激了他?”
江桢桢想不明白。
但眼下对方都已经受影响了,她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木家的小傻子,别怨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
江桢桢眼神转冷,不再犹豫,手腕轻轻一振。
“叮铃……叮铃……”
清脆的铃声响起,如魔音一般钻进了江木的耳中。音波就如同一把把锥子,在冰封的记忆壁垒上用力开凿着。
江木的表情愈发扭曲痛苦。
好似有一只八爪章鱼塞进了他的颅腔,那些冰冷的触手正在疯狂延伸,搅动。
紧接着,
无数嘈杂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
或是窃窃私语、或是疯狂尖啸、或是凄厉哭喊、绝望哀求……混乱不堪。
“江大哥,我们可能要死了。”
“江道友啊,这一劫我们终究没能跨过去。”
“我的小师弟,下辈子先娶我好不好?师姐比师尊香多了。”
“命,都是命啊。”
“修仙?大道?哈哈……哪有什么仙,哪有什么道!全特么都是屁!”
“不要怕夫君,我会救你的,哪怕……妾身化身为地狱,也会救你!”
“……”
破碎的记忆片段裹挟着血色,如潮水般翻涌而上,又张牙舞爪地试图将他吞噬。
江木双手死死抱住头颅,身体不停颤抖。
“铃铛……铃铛……”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觉得它如此熟悉?”
“它好像是……”
“好像是……”
看着江木在自己面前痛苦挣扎,面容扭曲,江桢桢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手中铃铛摇动得愈发急促猛烈。
这小子很快就会变回曾经的痴傻模样。
这就是命。
没办法。
除非老天爷再给他第二次清醒的机会。
“它好像是……”
随着碎裂的记忆如拼图般,一点一点在江木脑海中拼凑着。
突然,一道无比清晰,却又带着割裂般痛楚的记忆,如匕首般刺入了他的意识最深处。
“师姐!!”
江木倏然抬头。
男人瞳孔骤缩,呼吸急促的如同刚刚从溺水中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