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娴适时问道:
“既然杨五顺并非左撇子,那他为何会持有前几位受害者的贴身衣物?又为何能如此详尽地知晓虐杀那些受害者的细节?”
“掌司大人问得好!”
江木立即接话,目光扫过全场,
“在座各位大人皆是断案如神,明察秋毫的高手,想必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这位大人,您觉得呢?”
江木看向黄柯子。
刚才就这家伙狗叫的最凶了。
黄柯子猝不及防被点名,本想说不知道,但众目睽睽之下,岂肯自认愚蠢?
他深吸了口气,顺着逻辑推测道:
“依本官看……那杨五顺,恐怕是在替真正的凶手顶罪。那些衣物和作案细节,定然都是真凶提供给他的,用以误导我等。”
“啪!”
江木拍了下手掌,拱手道:“大人英明,一眼便看破关键,真乃神断!佩服,佩服!”
唐锦娴眼皮跳了跳。
这家伙,怎么看着这么欠揍呢。
而黄柯子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毕竟前不久他还信誓旦旦说凶手就是杨五顺。
现在自己打自己脸。
江木摩挲着下巴,故作疑惑道:
“哎呀,这就奇怪了。那真正的凶手究竟是谁呢?这好像很难猜啊。诸位大人,你们有没有什么头绪?反正,肯定是个左撇子。”
大厅内无人应声。
但所有人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瞟向严苘山。
他是巡衙司内众所周知的左撇子。
只是很多人还是不愿相信,严苘山作为堂主,会做出这种事。
没有理由啊。
严苘山终于按捺不住,怒道:
“简直一派胡言!我承认昨晚见了一个跛子,但他并不是杨五顺,只是我妻子娘家远房一个亲戚而已,因为一些私事,所以——”
“严堂主不必自证。”
江木打断他,“杨五顺既然选择赔上一条命,替真凶顶罪。就说明,真凶肯定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筹码。
于掌司说,杨五顺家里只有一个人,但不代表他没有亲人。父母,或者以前的妻儿,只要认真查,总会查到。
很多赌鬼都会闹得众叛亲离,家破人亡。但也总有那么一两个,在某一刻会幡然悔悟,对自己亏欠的亲人产生愧疚,想要去补偿。
或许,杨五顺就是后者。
查查他的父母或者曾经的妻儿,有没有收到过钱财或者其他帮助,我相信,总能查出蛛丝马迹的。”
听到这话,严苘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形一个踉跄。
脸上血色尽褪,一片死灰般的颓败。
他嘴唇哆嗦着,还想强辩什么,却最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看到严苘山这反应,大厅内,再无一人怀疑。
吴夫人更是懵了。
呆呆地看着自己这位表哥,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她本是来救儿子的,万万没想到,转眼之间,自己的表兄竟成了真凶!
“表哥,这……这是不是真的?”
吴夫人颤声问道。
“来人,将严苘山拿下!”
唐锦娴厉声道。
几名衙卫立即上前。
严苘山却忽然拔刀冲向江木:“老子宰了你这多事的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