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木虽然嘴上说着不去,但考虑到此刻的唐美妇正处于一点就炸的火药桶状态,为防止日后被穿小鞋,吃过饭后,还是前往了巡衙司。
没法子,官大数级压死人。
腚大一级压坏肾。
持着唐锦娴之前给的通行令,江木畅通无阻的进入巡衙司。
没走几步,便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妇人带着哭腔的怒斥声。
“你们凭什么抓我儿!?”
“让唐掌司出来,妾身要问个明白!”
“不问青红皂白便随意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算你们是巡衙司,也不该如此罔顾大乾律法!若不给个说法,妾身便是拼了这诰命,也要上奏朝廷!”
“……”
江木抬眼望去。
只见昨日见过的那位白衣素服的吴夫人,此刻正红着眼眶,情绪激动地斥责着拦在她身前的几名衙卫。
她毕竟是皇帝亲敕的五品宜人,身份尊贵。
衙卫们虽奉命阻拦,却也不敢动粗驱赶,只得陪着小心劝慰。
“这么快就已经抓捕了,行动倒是挺快。”
江木有些佩服唐锦娴的魄力和效率。
他绕过前庭,来到议事大厅外,又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江木凑近了一些观察。
只见大厅内或坐或站着数人,皆是巡衙司内有头有脸的要职人员。
唐锦娴坐于最上首的主位,面色沉静。
女人换了一身更为端庄的石青色长裙,衣料挺括,裁剪精致,将她润腴傲人的身段包裹得严严实实。
于庄重中,愈发衬得她颈项修长,容颜冷艳。
“掌司大人,吴乃是秀才之身,其母更是陛下敕封的五品宜人,在没有任何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将其抓捕羁押,于情于理,尤为不妥。”
“是啊,掌司大人。若处置不当,很可能会引来朝野非议。”
“大人,虽说我们巡衙司办案特殊,并不完全讲究证据,但此案影响极大,如此草率行事,恐难以服众!”
“……”
厅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发表着意见。
面对众人的质疑与反对,唐锦娴神情冷淡,她美目流转,落在一位坐在下首的中年男子身上,淡淡开口:
“于掌司,你觉得呢?”
身为燕城巡衙司副掌司的于徵青,年约三十五六,相貌俊逸,气质儒雅温润。
乍一看,更像是一位教书先生。
听到唐锦娴询问,他拱手一礼:
“掌司大人既有决断,下官自当尽力配合调查。只是,严堂主虽是吴的表舅,但两家平日往来并不密切,如今也将他一并隔离审查,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
“我记得,这起灵灾案最开始,就是交由严苘山负责调查的吧?”
唐锦娴并未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一个问题。
于徵青闻言一怔,似乎明白了女人话中的深意,点了点头:
“回大人,的确是严堂主。”
“那么,无论他是因为能力不足未能及时发现真凶,或是……故意隐瞒包庇,他都理应被隔离审查。”
唐锦娴语气平淡,“当然,若最终查明真相与他毫无干系,巡衙司自会还他清白。”
于徵青皱了皱眉,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时,唐锦娴瞥见了厅外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江木,当即起身,结束了这场争论:
“好了,人既已抓来,我自会亲自审问。于掌司,你即刻带人前往吴家,仔细搜查,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