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正准备将沈公子抬上床的两个大汉和妇人,见崇天观颇有名望的文鹤道长出现,连忙恭敬行礼。
文鹤道长一眼就看到了沈公子胸口的符箓,胖脸瞬间铁青,三两步冲到榻前,抬手就准备将符箓撕下,以免酿成大祸。
可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符箓的刹那,却突然僵住了。
“这是……”
他直勾勾地望着胸口那张笔意流畅,道韵浑然天成的符箓,眉头紧紧锁起。
看着看着,他的眼睛逐渐瞪大。
瞳孔因震惊而收缩。
文鹤道长好似被雷劈中了一般,浑身一个哆嗦。
他用力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眼花,几乎趴在了沈公子的身上,贪婪审视着符箓的每一笔每一划,声音颤抖:
“这……这……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这才是真正的‘镇煞符’!这才是最完整的‘镇煞符’!”
“难怪观里传承的那几处关键笔划总是勾连不上,难怪总觉得那里缺了半纹神韵……原来是这样!”
他伸手想触摸符箓上的笔迹,却又怕亵渎了这份“神迹”,整个人兴奋得直哆嗦,身上的肥肉都颤个不停。
一旁的妇人和那两名大汉看得一头雾水。
尤其是妇人,见这位道长在自己儿子身上“耸动”不停,面色更是古怪。
若非对方是名望颇高的文鹤道长,恐怕早将其当成变态赶出去了。
“小海!小海!”
文鹤道长激动大喊。
小海赶忙凑上前来:“师父,弟子在。”
他这是第二次见到师父如此失态。
第一次,还是多年前师父偷偷带他去青楼“传道”,被师娘当场抓获的时候。
文鹤道长一把揪住徒弟的衣襟,激动得唾沫星子横飞:“谁?!画这符的那位高人是谁?快!快带为师去拜见!”
小海干巴巴回道:“我不知道啊,就是一衙役。”
“啪!”
小海被一巴掌打在地上。
文鹤道长不顾形象地骑在徒弟身上,掐住对方脖颈摇晃:
“你个榆木脑袋!你不知道问高人名讳吗?你不知道请高人留下住址吗?衙役?你当你师父是老糊涂?”
“咳咳……师、师父息怒……”
小海被掐得直翻白眼,慌忙说道,“他就穿着差服……咱们……咱们可以在燕城或附近州县的所有衙门慢慢找……”
“那还等什么?赶紧跟我去找!”
文鹤道长也顾不上什么仪态风度,如同一团滚动的胖云,火急火燎地冲出了屋子。
小海赶紧跟上。
只留下屋内三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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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接连拜访了两家嫌疑人,一整日奔波下来,江木依旧没有获得实质性的进展。
“已经排除了六家,还剩下最后三家。安叔说过,他的直觉告诉他凶手就在这几家之内。那么剩下的这三家,就是需要重点排查的对象了。”
江木并不怀疑安成虎的直觉。
二十来年积累的断案经验,为他赢得了“神捕”的赞誉,这绝非浪得虚名。
拖着些许疲惫回到家中,婶婶正在厨房里忙活。
院子里,除了那只让江木一直纠结该“清炖”还是“红烧”的大白鹅外,还多了一个小不点。
“老大!”
看到江木,那只小不点“嗖”的冲了过来。
手里还挥舞着一把木剑。
“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