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最讨厌被人说教威胁,既然你这么幼稚,那我也给你说一句很幼稚,但可能会让你有点破防的话。”
“什么?”
“我跟雪缨在一张床上睡过很多次,你信吗?”
温煜脸色陡变,随即拂袖冷哼道:“小时候玩闹而已,有什么可值得说道的。”
“儿时的睡,那也是睡。”
江木一副痞子做派,“她是我看着变大的,我是她看着变长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她曾经是不是喜欢捣蛋的熊孩子?”
说完,江木扭头离开了。
留下温煜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青白交错,拳头紧握。
不过,经此一事,江木反而更加确信温煜绝非凶手。
一个对母亲怀有扭曲,压抑仇恨的人,心理早已畸形,怎么可能如此正常地去喜欢,甚至争风吃醋于另一个女孩子。
江木拿出名册,划掉一个。
“下一个。”
——
——
巡衙司,掌司日常处理公务的签押房内。
唐锦娴拿着下属递来的字条,俏脸覆着一层寒霜,冷调的浅褐眸色里怒意浮动。
字条上说,安成虎已经被调往邻县。
啪!
女人将纸条拍在桌上,怒急而笑:
“好个杨县令,还挺仗义。真以为自己抱了个参天大树不成?”
上次对方敷衍她,派个二傻子木江协助她办案也就算了,没想到还敢公然使绊子。
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呢。
更何况这几天她的心情本就糟糕透顶。
“秀秀!”
“大人。”
一名负责协助日常公务的秀气女官快步走了进来,恭敬行礼。
唐锦娴收敛起了方才的怒色,神情平静,淡淡道:
“近半年来潼新县衙上报的任何需要巡衙司核准或备案的文书、案卷、票拟,全部退回。着其按《巡衙司公文规制细则》逐一核对,格式、用语、印鉴,有一处错漏,便不得再呈。”
“另外我会给李大人书信一份,对潼新县的漕粮转运损耗、徭役摊派等进行例行审计。待会儿你派人,快马加鞭送过去。”
“巡衙司拨付给县衙的灵灾协助经费和通行令符,需要重新评估,暂时不会拨予他们,让杨县令先等着。”
“还有,调阅该县三年内已结案的卷宗,尤其是那些可能存在疑点或被草率处理的疑似灵灾案子,让他们重新核查。”
“对了,把该县的县丞主簿等,先借调到巡衙司办事处,协助处理公务。”
秀秀愣了几秒,连忙应道:“是。”
唐锦娴微微俯身,锐利的凤眸盯着她:
“若是于副掌司干涉,让他亲自来找我。他若是以公务忙推辞,你就告诉他,拆窗户谁都会,但我唐锦娴更喜欢拆屋顶。大不了一起暴晒,一起淋雨!看谁先被晒死,谁先被淹死!”
“是。”
见女人挥手,秀秀硬着头皮离去。
果然,寡妇被惹急眼了是很可怕的。
待屋子重新安静下来,唐锦娴长吐了淤堵在胸口的一口浊气,喃喃道:“也不晓得这傻小子行不行?”
对安成虎的能力,她信得过。
但木江……
虽然之前表现勉强入眼,但终究显嫩。
“罢了,看运气吧。”
美妇叹了口气,重重靠在椅背上。
这一靠力道不轻,盈丰的轮廓跌宕抛颤,将几滴因闷热而沁出的汗珠儿,从壑间挤出,弹跳开来,溅起细微流光。
“但话又说回来,木江若真能帮我揪出凶手,说明能力不俗。这也意味着,这小子不太好拿捏。”
“得想个办法,抓一抓这小子的把柄。”
“可怎么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