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其中一位昏迷的妇人,
“她曾是官宦千金,学识渊博,她手心的伤痕是最少的。所以我认为,凶手可能在‘校考’她们的学问,答不上来或答得不好,便会遭受荆条责罚。”
安成虎怪异的看着侄儿。
从一个痴傻小子,突然变成了聪明小子,让他好不适应。
唐锦娴眯起凤眸,顺着推理下去:
“如此说来,凶手自身必然经历过同样的遭遇。
大概率是他的母亲,望子成龙心切,对他课业要求极严,动辄体罚,事事掌控,最终导致他性格扭曲。
他对母亲又惧又恨的心理,便转嫁发泄到了这些与她母亲有相似特征的寡妇身上。”
江木还想补充什么,安成虎却瞪了他一眼。
江木一怔,旋即会意,闭上了嘴。
有些过于阴暗的推测,确实不好在唐锦娴这样的女人面前直言。
安成虎轻咳一声,将话题拉回:“此外从一些伤痕来看,凶手是左撇子,这一点或可缩小排查的范围。”
“左撇子?”
唐锦娴一愣,随即摇头,
“这不可能,我跟凶手交过手,他持刀发力皆是右手,分明是个右撇子。”
江木也点头。
他也看清楚了,那黑衣人确实是右撇子。
安成虎面露困惑。
他再次仔细审视女子身上的伤痕,观察良久后,沉声说道:
“卑职坚持认为,凶手就是左撇子。”
“至少对这些女子实施伤害的,是一个左撇子人。”
唐锦娴俏脸骤然一变,眸中闪过惊疑:“你的意思是……凶手其实有两个人!?”
“倘若与掌司大人交手的那人并非刻意误导,那么卑职推测,凶手极有可能是两人。”
安成虎给出了自己的推测。
唐锦娴眉尖紧蹙,俏脸笼罩着一片阴云。
她将双臂交叠于胸前,一只手的手肘搭在另一只手臂上,指尖轻轻敲打着,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这两日,我一直在暗中比对巡衙司内部人员,试图找出与那日交手之人身形和声音相近者,却始终一无所获。
可我又很确定,此案必然与内部人员有所牵连。
如今看来,巡衙司内确实有人涉案,但或许只是帮凶。而真正的主谋,也就是与我交手之人,应当隐藏在外部。”
安成虎垂首不语。
涉及巡衙司内部事务,他一个县衙捕头不便多言。
唐锦娴的目光落回安成虎身上:
“内部的帮凶,我会亲自设法调查。至于外间那位主凶,恐怕要劳烦安捕头先行替我筛查。放心,我会事先与杨县令打好招呼。”
安成虎当即抱拳:
“卑职谨遵大人吩咐,定当竭尽所能,协助大人早日破案。”
唐锦娴微微颔首,美目转向一旁的江木,喉音又恢复了高冷:“若有什么发现,就让木江直接来向我汇报。”
说罢,她随手抛出一物。
江木下意识接住,入手是一块令牌。
唐锦娴语气平淡:“这是巡衙司的通行令,持此令没人敢拦你。”
安成虎见侄子有些发愣,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他一下。江木回过神来,抱拳行礼:“是,卑职明白。”
心中却吐槽。
介娘们,看来是想吃定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