铳声震耳,实为空响,未装弹药。然声势骇人,残骑未及反应,已胆寒溃散。
副首领怒吼挥斧,欲率亲卫强冲谷尾。
李骁抬手,铳口对准。
“再进一步,碎颅!”
声如雷霆。敌骑勒马,马蹄乱踏,尘土飞扬。
侧崖之上,李毅率死士索降,钩锁飞出,缠住马腿,将数骑拽翻在地。余者弃马欲逃,却被投石机封锁退路。
副首领见大势已去,举斧横颈。
李骁策马上前,长枪疾出,枪杆横扫,斧刃脱手飞出,钉入土中。
“押下。”
死士上前缚人。
李震缓步走下高台,立于乱石之间。俘虏跪地,战马嘶鸣,谷中烟尘未散。
他抬手,命人取来黑风寨旗。布旗残破,绣着狰狞狼头。
“焚之。”
火把掷出,烈焰腾起,旗布卷曲焦黑,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李骁押副首领至前,单膝跪地:“父亲,敌首已擒,俘敌八十,缴马两百,我方无一伤亡。”
李震点头,目光扫过俘虏。
“带下去。”
副首领被押走途中,忽抬头,狞笑:“你们烧得了旗,杀得了人,可拦不住平西王的铁骑。”
李震未动。
李骁抬脚,将其踹倒。
“带下去。”
苏婉率医队入谷时,火势已熄。她提药箱行至俘虏群中,逐一查看伤情。一名俘虏臂骨折断,她取出夹板固定,又命药童敷药。
“伤者皆治。”她说。
李震立于旁,未语。
一名民夫蹲在石堆旁,盯着地上血迹发怔。另一人低声问:“这……往后还会有吗?”
李震走至高处,环视众人。
“今日之役,非靠蛮力。”他开口,“靠的是地势、机关、军令如山。”
“谷口已封,宁远堡三面环山,仅此一道可通。”
“再有来犯者——”
他抬手,指向崖顶残石。
“如石下者,粉身碎骨。”
民夫抬头,目光渐稳。
李骁押俘虏游营示众,高声宣告:“此战无一伤亡,全赖军令如山!凡听令者,生;违令者,死!”
俘虏跪于营前,战马列于校场。
李震下令:“马匹编入骑营,俘虏暂押,待查清底细再作处置。”
李毅立于帐外,低声问:“是否审讯?”
“不急。”李震摇头,“让他们回去报信。”
“什么?”
“放两个轻伤者走。”李震目光沉静,“带话给平西王——宁远堡不杀降,但也不容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