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竟也学会打趣我了!”风子垣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轻轻摇了摇头。
话音未落,忽见前方街角处,一名乞儿蜷缩在一张破旧不堪的草席之间,正瑟瑟发抖地倚墙而坐,头深深地埋在两臂之间。
他双腿已然尽失,下身只剩下空荡荡的裤管,浑身上下的衣衫破破烂烂,满是补丁与污渍。
此人的四周,几名乞丐正围着他,口中污言秽语如连珠炮般不绝于耳。
“哼,就你这副残废模样,还敢在老子的地儿讨饭!”
“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时地伸出脚去踢向那乞儿。
这时,当乞儿抬起头的瞬间,风子垣瞳孔骤然收缩,不由得大吃一惊!
虽然,他满脸污垢,可即便如此,风子垣还是一眼认出,此人竟是叶逸仙!
风子垣心头剧震,来不及多想,对着刘玉儿抛下一句:“在此等我!”
身形一闪,如疾风般冲上前去,大喝一声:
“住手!尔等光天化日之下行此等恶事,还有没有王法?”
这声怒喝,震得那几名乞丐顿时呆若木鸡,愣在原地。
很快,其中一名身形消瘦、面色蜡黄的男子不屑地撇了撇嘴,恶狠狠地瞪着风子垣,咬牙切齿地说道: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家伙,识相的赶紧滚,不然连你一块收拾!”
说罢,他挥舞着拳头,做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风子垣也不跟他废话,眼神一凛,猛地踹出一脚。
男子只觉眼前一花,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数尺之外的泥地上,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其余乞丐见状,先是一愣,随即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立刻朝着风子垣冲了上来。
风子垣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接着,他又是几脚,将冲上来的乞丐尽数踹飞。
乞丐们纷纷倒地哀嚎,在地上挣扎着,再也爬不起来。
风子垣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急忙蹲下身,轻声唤道:
“叶师兄?是你吗?我是风子垣……你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看着叶逸仙这般模样,他心中瞬间翻涌起复杂难明的情绪,有惊讶,有怜悯,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感慨。
那个当年在宗门中不可一世、意气风发的世家子弟,怎会混成如今这般凄惨模样,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叶逸仙缓缓抬起浑浊的双眼,怔怔地望着风子垣半晌。
蓦地,他浑身剧颤,眼神中满是惊恐,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大叫。
“啊!!!”
紧接着,他双手交替撑地,不顾一切地朝着一条偏僻的巷子狂奔而去。
风子垣心头一紧,正要抬脚追上去。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出刘玉儿的一声惊呼:“风伯伯,师父有难,我们得立刻去救他!”
风子垣脚步一顿,猛然回首,只见刘玉儿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两名身着赤霞峰服饰的弟子。
此二人皆是气喘吁吁,神色慌张,显是自远处匆忙奔来,一路未曾停歇。
风子垣见状,立刻摒弃了去追叶逸仙的念头,几步便掠至刘玉儿身旁,目光扫过那两名赤霞峰弟子,忙问道:
“怎么回事?可是出什么变故了?”
刘玉儿急忙抢过话头,俏脸满是焦急,急切地说道:
“风伯伯,这二位乃是我同门师弟。他们随恩师一同来到潞陵城。怎料今晨师父出城讨贼,直至此刻都未归来。就在方才,他们突然收到师父的求救信息,想必定是遭遇了凶险万分之事。”
风子垣闻言,神色一凛,剑眉瞬间拧作一团,忙问道:“陆小鱼此刻身在何处?”
一名矮胖弟子,虽不知风子垣是何方神圣,但见他气度不凡,威严自生,心中敬畏,仍战战兢兢地说道:
“师父去了城西的一片幽深密林之中,说是察觉到了贼人们的踪迹,便带了几位师兄前往探查。”
另一名瘦高弟子,赶忙补充道:“师父平日驯养的那只铜翅鸟,方才匆匆飞了回来,我们便知师父定是出了事。”
风子垣闻言,不再有丝毫犹豫,大手一挥,干脆利落地说道:
“那还等什么!救人如救火,分秒皆刻不容缓,速速随我前去。”
说罢,他身形一动,率先朝着城外疾奔而去,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刘玉儿和几位师兄弟,紧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