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王府上下张灯结彩,呈现出一片喜庆祥和的景象。
朱红的大门上,挂上了崭新的红灯笼。
两侧的石狮子也披上了红绸。
宾客们身着华服,络绎不绝地踏入王府。
一时间,王府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王府正厅之上,高悬一块“寿比南山”的匾额。
案上,九十九根寿烛整齐排列。
烛火摇曳,闪烁不定,映得满堂生辉,宛如白昼。
乐坊女子们身着轻纱,演奏着《大献寿》。
琴音婉转悠扬,如潺潺流水,绕梁不散。
王二虎身着绛紫团花锦袍,半倚在雕花罗汉床上。
然而,他眼神空洞无神,宛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仿佛这热闹非凡的场景与他毫无关联。
这几日,包括风子垣在内的诸位杏林妙手,都觉王二虎已病入膏肓、药石罔效,不过是凭着一腔执念,强自支撑,苟延残喘于世间罢了。
众人聚首商议,皆觉王二虎时日无多,不忍其悄无声息地离世,遂决意提前为其大张旗鼓地操办一场百岁寿诞之礼。
此时,大厅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
风子垣端坐于主位之上,身着一袭绯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黑色腰带,简约而不失庄重,更衬得他身姿修长,儒雅风流。
宴席之上,众人依次举杯,向风子垣敬酒。
风子垣含笑举杯还礼,一杯杯地喝着杯中酒。
这时,王冕兄妹二人手持酒杯,走上前来。
王冕拱手,声音低沉而诚恳:
“风老祖,托你的福,家父近日来对晚辈态度和善了许多。晚辈无以为报,唯有将这杯中酒一饮而尽,以表晚辈对您的敬意与感恩之情。”
言罢,他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此等豪迈之举,引得周围人纷纷叫好。
而一旁的王嫣则直勾勾地盯着风子垣,眼中却藏着掩不住的悲戚。
她身着一袭粉色长裙,宛如一朵在风中盛开的花朵,楚楚动人。
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带着几分怯意问道:“嫣儿听闻,您不日便要离开临江?”
风子垣点点头,缓缓说道:
“此间诸事已了,我自当离去。”
王嫣闻言,心中一紧,声音愈发颤抖,“那……那您……可还会回来?”
风子垣抬眼望向烛火深处,良久,他方缓缓道:
“缘起则聚,缘尽则散,人生之路,本就充满了变数,我又怎能预知今后的种种?”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宛如惊雷乍破,王嫣手中的酒杯滑落,碎了一地。
破碎的声响,仿佛是她破碎的心,显得格外刺耳。
当风子垣亲承自己要离开时,还是刺痛了王嫣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只因她深知,仙凡有别,如鸿沟天堑横亘其间,他们之间自此定是再无相见之期。
她心中悲痛欲绝,不由得失了态。
清脆的响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王嫣顿时羞得满脸绯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昀见此情景,眉头紧皱,正要发作,欲责备王嫣失礼之举。
然而,风子垣却已从容执起酒壶,为王嫣斟满一杯酒。
他面带温和笑意,轻声说道:“碎碎平安,此乃吉兆也!”
言罢,将酒杯递还王嫣,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