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数十门主炮在同一瞬间怒吼。
出膛的炮弹,撕开夜色,像一群黑色的死神,狠狠撞在波登佩首府那扇坚固的南大门上。
剧烈的爆炸,不是一声,而是一片。
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厚重城门,在第一轮齐射中,被炸得四分五裂。
巨大的冲击波,将门楼上未来得及逃跑的守军,连同他们的武器,一起掀飞到半空中,再重重落下,变成一滩滩模糊的血肉。
城墙在颤抖。
整座城市,都仿佛在这毁灭性的打击下,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地堡内。
波登佩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面前的监控屏幕,瞬间被雪花和杂乱的电流纹路覆盖。
南大门,没了。
“挡住他们!给我挡住他们!”
他抓起通讯器,像个疯子一样嘶吼。
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的忙音。
他所有的对外联络,都已被雷豹的先头部队,在突进的路上一一剪除。
他成了一座孤岛上的,瞎子和聋子。
炮击,只进行了一轮。
雷豹站在头车的指挥塔上,冷冷地看着那个被轰开的,黑洞洞的缺口。
缺口后面,是无数惊恐的,端着枪却不知所措的士兵。
他的装甲营,没有立刻冲锋。
数十辆涂着黑色狼头标志的坦克和步兵战车,就在那缺口之外,缓缓散开,形成一道绵延数里的钢铁防线。
黑洞洞的炮口,像一双双冷酷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城内的一切。
引擎没有熄火,低沉的轰鸣声汇聚在一起,像一头远古巨兽在黑暗中发出的沉重呼吸。
压抑。
令人窒息的压抑。
炮手汉克坐在冰冷的坦克里,透过潜望镜,能看到城门缺口后,那些守军苍白的脸。
他的手边,还剩下最后三发穿甲弹。
打完这一轮齐射,他的弹药就基本告罄。
身边的弟兄们,情况都差不多。
他们是残兵。
是一支打光了獠牙和利爪的疲惫之师。
但此刻,城墙上,没有一个人敢开枪。
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轮齐射,已经彻底击溃了他们所有的战斗意志。
他们面对的,仿佛不是一支军队。
而是一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不知疲倦,不知恐惧的钢铁魔神。
雷豹看了一眼个人终端上的时间。
距离老板下达命令,过去了两个小时。
他们做到了。
现在,他需要等待新的指令。
这种等待,比冲锋陷阵更考验人的意志。
他身后的士兵们,靠在冰冷的装甲上,大口喘着粗气。肾上腺素退去后,疲惫和伤痛,像潮水般涌来。
可没有一个人倒下。
他们只是沉默地检查着武器,沉默地注视着前方那座陷入死寂的城市。
核心指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