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他熟练地用一块酒精棉片给玻璃瓶的橡胶塞消毒,然后将针头精准地刺入,抽取了半管透明的液体。
空气被他轻轻排出。
他转过身,一把卷起那名濒死士兵的袖子,露出对方因为高烧和脱水而干瘦的,布满青筋的手臂。
他又用酒精棉片,仔细地擦拭了一下士兵的手臂皮肤。
然后,他握着注射器,将那根闪着寒光的针头,稳稳地,扎进了士兵的血管。
他的拇指,缓缓推动活塞。
那救命的液体,被一滴不漏地,注入了士兵的身体。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某种专业的韵律感。
棚子外,孟平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尽。
他扶着一根木桩,身体摇摇欲坠。
他不知道林栋拿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也不知道林栋正在做什么。
但他知道一件事。
自己彻底输了。
输得体无完肤。
他的权力,来自于上级的任命,来自于意识形态的灌输。
而林栋的权力,来自于食物,来自于那石破天惊的一枪,来自于……眼前这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近乎神鬼的手段。
这不是一个维度的较量。
“这……这是什么妖术……”
孟平的声音,在死寂的人群中响起,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茫然。
没有人理会他。
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病号棚里。
他们在等待。
或疑惑,或期待,或恐惧。
等待一个结果。
等待一个……奇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病号棚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油灯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那名士兵,依旧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化。
人群中,开始出现一些细微的骚动。
“没用吧?”
“我就说,人都快死了,怎么可能救得回来……”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雷豹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他死死地盯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高建军的眉头,也拧成了一个疙瘩。
就在一些人开始动摇,觉得这不过是林栋故弄玄玄的把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