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顾承烨死死盯着那道伤口,拳头攥得死紧。
只有沈星晚,一点点清理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可能会有点疼,姐,你忍一下。”
她点了点头,从始至终,没有发一声痛哼。
“四舅舅,你好笨哦,水都洒出来了。”
二宝抱着苹果,啃得嘎嘣脆,看着手忙脚乱的傅景明,毫不留情地吐槽。
傅景明被一个小屁孩当众揭穿,脸上一红,“我……我这是关心则乱。”
“我看你是手忙脚乱。”
任默端着水杯,走了过来,递给幽灵,顺便给了傅景明一个鄙视的眼神。
“任默你!”
“闭嘴。”
沈星晚头也没抬,“别吵到我。”
两人瞬间噤声。
十几分钟后。
沈星晚打上最后一个结,轻轻舒了口气。
“好了。
这几天注意不要沾水,按时换药,不会留疤。”
她站起身,摘下手套。
“晚丫头,辛苦你了。”
顾母拉着沈星晚的手,又是心疼又是感激。
“一家人,妈您说这个就见外了。”
沈星晚笑了笑,将目光投向了幽灵,“姐,现在,我们可以聊聊凌风了。”
提到这个名字,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幽灵靠在床头上,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揭开了自己最血腥的伤疤。
“我没有名字,在那个地方,我们都只是代号。”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我们都是从世界各个角落被搜罗来的孤儿,被关在一个训练营里。”
“训练是残酷的,每天都有人因为饥饿、疾病或者训练事故而死。
弱肉强食,是那里唯一的法则。”
“有一次,我因为连续三天高烧,没能完成任务,被惩罚不给食物。
我饿得快要死了,就去偷了厨房一块面包。”
幽灵的眼神飘向窗外,“被发现了。
按照规矩,偷窃者,要被砍掉一只手。”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教官的刀要落下来的时候,他站了出来。
他说,面包是他偷的。
他替我挨了三十鞭,整整三天都下不了床。
他把那块用三十鞭换来的面包,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