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任默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位面色憔悴的中年夫妇,这两位正是病人的家属。
“李所长,”
任默看了一圈,最后落在沈星晚身上,“我们家属商量过了,我们愿意相信沈医生。
我们决定,采用沈医生的治疗方案。”
全场愣住了。
李所长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你们……你们这是在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我们相信沈医生。”
病人的妻子,也就是任默的舅妈,红着眼眶说道。
他们已经走投无路,沈星晚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们也愿意去赌。
李所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星晚,“好,好!既然你们检查,那除了出现任何问题,都由你沈星晚一个人承担!
我们研究所,概不负责!”
这几乎是断了沈星晚所有的后路。
“好,我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沈星晚平静地说道。
研究所顶层的特护病房,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所长和几位核心研究员站在玻璃墙外,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他们是来“见证”这场闹剧的。
或者说,是来准备随时接手这个烂摊子。
任默和他的妈妈、舅妈在手术室外等着。
病房内,只有沈星晚一个人。
她换上了一身无菌服。
她没有去看那些仪器,而是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病人枯瘦的手腕上,闭上眼睛,静心切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这在外人看来,她只是在发呆。
许久,她才睁开眼睛,她转身从随身带来的药箱里,取出一个古朴的针灸包。
看到她拿出银针,玻璃墙外的李所长忍不住冷哼一声,“装神弄鬼。”
她取出一根银针,在酒精灯上燎过,随即便刺入病人胸前的穴位。
紧接着,第二针,第三针……
这不是普通的针灸。
玻璃墙外的人,都看呆了。
他们虽然不懂中医,但也能看出沈星晚施针手法的精妙。
当最后一根针落下,病人的身体上已经插满了上百根银针。
沈星晚的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套阵法极其耗费心神,饶是她,也感到了疲惫。
但,这只是第一步。
她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将其化在温水里,小心翼翼地给病人喂了下去。
这是她根据古方,用极其珍稀的药材,亲手炼制的。
做完这一切,她才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静静地观察着病人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