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芜面无表情道:“是你们俱乐部的工作人员?”
经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是,是的。”
商芜睨他一眼:“她在饮料里下了东西,怎么和玉家交代,你心里有数?”
经理大吃一惊,点头哈腰。
“有数有数!我明白该怎么办了!”
商芜转身就走。
她回到包厢,看见医生在给陆让行针。
陆让躺在沙发上,闭着眼,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呼吸频率很急促,整个人就像是脆弱安静,断了翅膀的蝶。
商芜指尖拢了拢,走过去,坐在陆让的身边,看着医生将十厘米的针灸针扎进陆让穴位里。
很快,陆让抬起下巴,痛苦地皱紧眉头,额头和脖颈上青筋暴起,看起来很难受。
医生有些害怕,下针的力道也犹豫起来。
商芜看他一眼:“继续。”
说完她俯身,轻轻替陆让擦汗:“陆让,阿让,我在这里。”
陆让皱皱眉,喉结很轻微地动了下,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
医生惊讶地看商芜一眼,抓住陆让的手,捏住他的中指猛按两下,才直起身擦擦汗。
“好了,刚才吃完药,现在又给他针灸了一下,药效已经被阻断了。”
商芜试探着叫了一声。
陆让没有任何反应。
医生赶紧解释:“他刚才强忍药效,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而且又受伤失血现在得赶紧睡一觉养足精神。”
商芜微一点头。
这时,千珏也赶来了,身后带着一大群保镖。
商芜立刻起身,在他进休息室前将门关上,只留医生陪在里面。
千珏皱皱眉,后退一步:“你干什么?让我进去看看少爷的……”
啪!
话还没说完,他冷不丁挨了巴掌,头偏过去。
身后保镖全都愣住了。
商芜没解气,抬手又是一巴掌,指尖微弯,尖利指甲在千珏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千珏抹去脸上的血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压低声音吼她:“你干什么!”
“为什么连随身医生也不给他配备!你一句冷水澡说得轻巧,知不知道他受了多大苦!”
商芜气势迫人,死死盯住千珏,眼底尽是冷冽寒气,冷冷质问:“他离开皖湖,你们就全都不管不问了?等我争取到玉家族老的认可,带着陆让重回玉家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撕了你!”
千珏咬咬牙,脸上鲜红一道血疤,像是耻辱。
可他动不了。
面对商芜的盛怒,他有种喉咙被扼住的感觉。
千珏深吸一口气,才问:“还有几天才入春,也还不到发病最频繁的晚春,他是怎么触发病情的?”
商芜一顿。
千珏眯起眼睛:“我要你说实话。”
“我不需要跟你解释。”商芜面无表情,“这件事我会给陆让一个交代,你在这里守着,我出去办点事。”
她还没走出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千珏的声音。
“是你家里人吧?不赞同你和少爷在一起,还一直抓着他有病的事情说个不停,少爷自卑,又不得不想到从前的心理阴影,才导致发病。”
商芜脚步顿住。
千珏紧盯着她的背影,“你都还没解决你家里人的看法和意见,先生要怎么相信,少爷跟着你才能变好?你怎么不想想,今天这一切不是我们没有及时配备医生,源头在于你?”
商芜握紧拳头,又累又无力。
千珏轻哼,“少爷帮你商家重振旗鼓,翻案创建公司,你家里人却不肯接纳他,我看,少爷待在你身边才最辛苦。”
商芜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离开。
下楼后,她开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