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固本培元的路子,没错。但眼下邪气势大,正气衰微,光是‘温补’,如杯水车薪,等不及。”
谢冬梅一边说,一边从针包里捻出一根细长的金针,“所以,第一步,得先破其巢穴,断其根源!”
她话音刚落,手腕一抖,金针稳、准、狠地刺入男孩腹部的‘气海穴’。
“看好了,这是我们谢家祖传的‘神枢九针’针法。”谢冬梅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行针之时,气沉丹田,意随针走。进针一寸,捻转九次,提插六次,引邪气外出。此法大泻,非危急重症不可用。”
她一边讲解,一边演示,动作行云流水,看得郑明礼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一连七针下去,男孩蜡黄的脸上竟泛起一丝微弱的红晕。
谢冬梅收了针,额角也见了汗。
她直起身,写下一张药方递给郑明礼:“按方抓药,头三副,用武火急煎,取浓汁,一勺一勺地喂。记住,不能停。”
“是,妈!”郑明礼重重地点头,拿着方子转身就往药柜跑。
就在这时,医馆外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汽车在小镇里可是稀罕事。
紧接着,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径直找到谢冬梅。
“谢大夫,顾总请您去一趟市里。”
谢冬梅认得他,是顾维的秘书小张。
她眉头微蹙,“什么事这么急?”
小张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顾总在百货大楼顶楼的办公室等您,说是十万火急。”
市百货大楼的顶楼?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上去的。
谢冬梅心里有了数,看来是让他调查招娣与邹家村的事情有着落了。
她把医馆的事跟郑明礼交代清楚,特别是那个重病的孩子,千叮咛万嘱咐,才脱下白大褂,跟着小张坐上了那辆黑色的轿车,一路朝着市中心疾驰而去。
黑色的轿车在市百货大楼前停稳,谢冬梅面无表情地推开车门,跟着秘书小张走进这栋全市最气派的建筑。
电梯是那种老式的,需要专门的电梯员拉动栅栏门,升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她和小张两个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谢冬梅的手心里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叮——”
电梯门打开,打断了她的思绪。
顶楼的办公室装修得相当气派,地上铺着厚厚的红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小张将她引到一扇门前,轻轻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