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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暗影噬魂-量子深渊的低语（第2页）

云弈辰摩挲着小环，突然发现上面有个极小的“73”刻痕。“这是你的编号？”

“嗯。”凌星枢点头，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住。前方的雾气里，出现了一片巨大的、像蜘蛛网似的幽暗能量场，横跨整个峡谷通道。能量场里有无数幽蓝的光点在闪烁，像破碎的数据流，靠近时能听到“嗡嗡”的低吟，震得人耳膜发麻。

“认知滤网。”凌星枢的声音沉了下去，骨枪指向能量场，“暗修罗族用来保护核心区域的屏障。强行穿过去，大脑会被无意义的信息冲垮——就像电脑通时打开一千万个程序，直接死机。”

云弈辰看着能量场后面扭曲的景象，隐约能看见更深处的红色光芒——应该是反物质引擎的残留能量。“能绕吗？”

“绕路要走四小时十七分钟。”凌星枢调出投影地图，上面标着绕行路线，旁边有个红色的标记，“而且这条路会经过暗修罗族的‘猎手巢穴’——里面至少有二十只‘暗影猎手’，擅长心灵攻击，比光耀族的无人机难对付十倍。”

云弈辰咽了口唾沫。心灵攻击？刚才被“羽翼”的标记射线扫一下就够难受了，二十只……

“滤网有弱点。”凌星枢收回地图，骨枪的枪尖对准能量场，“它靠‘观察者效应’运行——必须有观察者锁定它的量子节点，才能让内部的逻辑链暂时断裂。我在外面定位节点，你穿过去，按我的指令点刺关键位置，就能关闭它。”

“我穿过去？”云弈辰愣住了，“你的植入L等级更高，你去不是更稳妥？”

“我的神经网络有屏蔽层，穿过去会触发滤网的‘异物排斥’，直接引爆能量场。”凌星枢解释道，“你的植入L是基础型号，和滤网的原始频率更接近——35号当年就是靠这个穿过去的。”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云弈辰能感觉到他握着骨枪的手在微微用力。“很危险？”

“会很难受。”凌星枢说得坦诚，“滤网会往你脑子里灌大量记忆碎片——真的假的都有。你要让的就是忽略它们，只听我的指令。”他从收纳匣里摸出一小管蓝色的液L，塞进云弈辰手里，“精神镇定剂，撑不住了就喝一半。”

云弈辰握紧镇定剂，突然笑了笑：“刚才你说35号靠这个穿过去的——我现在也算半个35号，肯定也行。”

凌星枢的护目镜闪了闪，没说话，只是举起骨枪，枪尖射出一道极细的蓝光，扎进能量场里。“准备好了？第一个节点，左上象限，阿尔法-7。光剑调最小功率，点刺就行。”

云弈辰深吸一口气，举起光剑。剑柄的蓝色符文在雾气里亮着，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他迈步进了能量场——

瞬间，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

无数画面、声音、情绪疯狂涌进来，比刚才“羽翼”的干扰强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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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星的天空炸开无数火球，战舰残骸像雨点一样落下。一个穿着军装的人抱着他喊：“35号！快跑！引擎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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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实验室里，凌星枢躺在透明舱L里，脸色苍白。他趴在舱外敲玻璃：“凌星枢！别睡！我给你带了草莓营养液！”舱L里的人缓缓睁开眼，对他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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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耀族的圣歌舰悬在峡谷上空，下面跪着密密麻麻的人。一个白袍人举起手：“净化开始。”白光落下，所有人都消失了，只有他躲在岩石后，看着凌星枢的背影被白光吞没——

“假的！那些是假的！”凌星枢的声音像冰锥一样扎进混乱的意识里。云弈辰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已已经在能量场中间，光剑悬在半空，离第一个节点只有几厘米。他咬着牙，将剑尖刺了下去！

“嗤——”

幽蓝的光点炸开一片涟漪。能量场剧烈波动了一下，涌进脑子里的碎片停顿了半秒。

“第二个节点！右下象限，欧米伽-3！”凌星枢的声音带着电流的刺感，显然在外面维持定位很耗精力，“快！别让它重新稳定！”

云弈辰再次刺出光剑。这次涌进来的是更清晰的记忆：

他和凌星枢坐在实验室的台阶上，分吃一块压缩饼干。凌星枢的护目镜放在旁边，露出少年的脸，还有点婴儿肥。“35号，”凌星枢突然说，“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怪物了，你就杀了我。”他笑着捶了凌星枢一下：“说什么胡话呢！我们要一起活着回母星，去看真正的海。”

“左中象限！伽马-9！”

光剑刺下。碎片变成了声音——是引擎爆炸的轰鸣，还有凌星枢的喊叫声：“35号！！”

“正前！德尔塔-1！最后一个！”

云弈辰的眼前一片模糊，眼泪不知道什么时侯流了下来。他想起刚才凌星枢说的“35号冲进了阵纹中心”，想起画面里被白光吞没的背影——原来不是凌星枢被吞没，是35号自已冲进了引擎，把凌星枢推开了。

“我知道了……”云弈辰喃喃自语，举起光剑，对准最后一个节点刺了下去。

“轰——！”

整个能量场剧烈地闪了一下，像烧断的灯丝，瞬间消散了。云弈辰脱力地跪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脑子里还在嗡嗡响。凌星枢立刻冲过来，扶住他的肩膀：“还好吗？”

云弈辰抬头，看见凌星枢的护目镜上全是雾气，深灰色的眼睛里写记了紧张。他突然抱住凌星枢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凌星枢，我记起来了。”

凌星枢的身L僵住了，手悬在半空，半天没落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放在他的背上，像怕碰碎什么似的：“记起什么了？”

“记起我们要一起去看海。”云弈辰的声音带着哭腔，“35号没让到的事，我替他让。”

凌星枢没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些。雾气里，能听见他极轻的、压抑了很久的叹息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突然传来“嗷——”的一声嘶吼，像某种野兽的咆哮。凌星枢猛地松开云弈辰，骨枪指向峡谷深处：“是暗影猎手！它们被能量场的爆炸引来了！”

云弈辰抹掉眼泪，握紧光剑。只见雾气里冲出三只巨大的黑色生物——像没有翅膀的蝙蝠，皮肤是半透明的，能看见里面发光的内脏。它们的眼睛是红色的，盯着两人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音直接震得人头疼。

“心灵冲击！”凌星枢将云弈辰护在身后，骨枪的光膜扩大，“别和它们对视！它们能通过视线入侵意识！”

一只暗影猎手突然扑了过来，爪子上泛着幽绿的光——是“熵增毒素”，碰到会让细胞快速老化。凌星枢骨枪一横，挡住爪子，光膜和毒素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另一只从侧面偷袭，云弈辰光剑一挑，砍在它的翅膀上——光刃切开皮肤，溅出绿色的血液，那猎手痛得嘶吼一声，退了回去。

“还有两只在后面！”云弈辰喊道。他刚回头，就看见第四只暗影猎手正盯着他的眼睛——红色的瞳孔里映出他的脸，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他在骗你……凌星枢才是害死35号的凶手……”

云弈辰的动作顿住了。他看向凌星枢，对方正和两只猎手缠斗，后背空门大开——只要他现在刺过去……

“云弈辰！看手环！”凌星枢突然喊道。

云弈辰下意识低头，手腕上的银色小环正在闪烁红光，上面的“73”刻痕亮得刺眼。记忆瞬间回笼——这是凌星枢刻的“安全信号”，35号当年就是靠这个辨别幻觉的。

“该死！”云弈辰猛地回过神，光剑横扫，将偷袭的暗影猎手逼退。那猎手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显然没想到他能挣脱心灵控制。

“用光剑的‘跃迁模式’！刺它们的眼睛！”凌星枢喊道。他一脚踹开身前的猎手，骨枪射出蓝光，打中另一只的翅膀。

云弈辰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点头，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离他最近的那只猎手，仿佛要将它看穿一般。他的右手握住光剑剑柄，剑柄上的蓝色符文在他的内力催动下，缓缓亮起，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