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半夜被劫的事,陈珂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那从小蠢蠢欲动的武侠之心,终于还是破灭了。
……
福运楼是一栋四层高土木结构的酒楼。
一二层算是会餐区,有包厢,三四层是住宿区,价位不等。
翌日早,陈珂和春夏秋冬从顶楼下来吃早食。
没有小厨娘在侧,其余人厨艺做出的吃食味道都较为一般,包括项冬。
因此自己做还不如在自家酒楼解决。
来到二层的大堂之时,陈珂却看到了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与一男一女坐在栏杆旁的桌子上说话。
仔细瞥了一眼,陈珂讶然。
那男人他见过,当初第一次去肃慎县城的时候,在聚贤楼门口被围观,陈珂坐在车厢上,透过小车窗看到过这个家伙。
好像还是个捕头。
心里如此想着,陈珂却随便寻了个座位,点了不少吃食,毕竟五人无论是谁都是个大胃王。
饭菜上来之后摆了满满一桌子,然后五个人默不作声开始大快朵颐。
原以为江湖早就已经离他远去,但无奈耳聪目明,江湖上的传闻还是忍不住陈珂的耳朵里钻。
“……阎师兄也是来营救褚庄主的吗?”
“铁砂掌”阎阔海神情稍稍有些尴尬,他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掩饰,这才说道:“杨兄,我之前毕竟是捕头,虽然离开了县衙,但总不能知法犯法,而且,私闯大狱危险重重,更何况还是宗勋卫的大狱,说不得会血流成河,兄弟一场,我劝杨兄你也不要参与此事。”
“呵呵。”座位上唯一的女子闻言冷笑:“原来是朝廷鹰犬!”
阎阔海:“……”
“咳咳,英妹,不准胡言,阎师兄乃是虞山老人之徒,和褚庄主也是有旧的!”姓杨的解释。
“既然有旧,那更应伸出援手,而非畏惧什么国法,什么宗勋卫。”那女子神色倨傲,表情屌屌的:“我辈江湖中人,本就该替天行道,平尽天下不平事。那褚庄主义薄云天,仗义疏财,专管不平,这样的大英雄,抓他的能是什么好人?定然都是些鱼肉百姓的狗官蛀虫!”
话不投机半句多,双方场面没弄好,最终不欢而散。
那姓杨的男子走时还不忘对阎阔海露出了歉意的神情。
“这位,捕头?”
“嗯?”
阎阔海正神色寂寥的喝着酒,闻言抬头一看,却是一位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年轻公子。
他站起身子,抱拳客气道:“敢问阁下?”
“肃慎旧人。”
陈珂不客气的坐在了阎阔海对面,并还抬起下巴指了指不远处桌子上的项春。
那阎阔海见了,起先疑惑,随后似记起什么似的,恍然道:“原来是公子!”
毕竟当过捕头,曾经的官面人物,放在现在那可是刑侦队长,记忆力并不差,尤其是项春,一掌将银子打入桌面上的画面,就算是想忘记都难。
“公子寻我可有事情吩咐?”
阎阔海也算是八面玲珑了,他猜到这位贵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来寻他一介粗汉,想必是有事情要说。
“我刚才就在隔壁,听到你们说什么褚庄主,可否为我解惑?”
陈珂一边询问,一边叫人撤下桌上的剩菜,然后又叫了一桌福运楼最好的酒席。
“自无不可。”
阎阔海一边推辞说破费了,一边半迎半拒的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至于陈珂寻阎阔海。
一是听见他提到了宗勋卫。
陈珂记得,魏云之女,似乎就身在抚州,且好似被宗勋卫暗中盯梢着。
二则,那个什么褚庄主,好似与他昨夜被劫之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