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立刻向日内瓦总部发报,阐明我的观点。我建议,将行动等级从‘清理’调整为‘观察与接触’。”
“接触?”马库斯瞪大了眼睛,“和那个狡猾得像泥鳅一样的小子?”
“没错。”巴顿的嘴角,勾起了意味深长的弧度,“而且,我们不能再用现在这种粗暴的方式了。老鼠被逼急了是会咬人的。我们需要换一种方式,一种让他自己…主动来找我们的方式。”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白教堂区那片藏污纳垢的街巷。
与此同时,在米特广场隔壁街区的一间廉价公寓里,林介正靠在窗边,默默地听着那尖锐的警哨声在夜空中回荡,直至平息。
他的心也随着那哨声经历了一番剧烈的起伏。
成功了。
他的“预言”以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料到的方式,被证实了。
那位老巡警不仅相信了他,还真的采取了行动,并且真的在现场遭遇了那只ua。
林介并没有因为计划的成功而感到半分喜悦,反而被更深沉的寒意所包裹。
在他的计划中,老巡警威斯顿的角色应该是在案发后第一个赶到现场,通过发现尸体,来印证他预言的准确性。
他从未想过威斯顿竟然会选择提前埋伏,并且以一己之力惊走了那只ua,从而阻止了一场屠杀。
这位老巡警的勇气和责任感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这也让他背上了沉重的愧疚。
他利用了一位正直警察的善良,将他置于了最直接、最致命的危险之中。
这种感觉很不好。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这次事件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
iarc的那两个调查员,巴顿和马库斯,他们必然也在关注着“开膛手”的动向。
今晚米特广场的异常绝对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他们会怎么想?会发现这背后有自己的影子吗?
苏格兰场呢?一位老巡警声称自己“吓走”了开膛手杰克,这个说法会有人信吗?
威斯顿警官会不会因此被当成疯子,或者更糟糕的,被当作是“开膛手”的同谋?
自己抛下的这颗石子其激起的涟漪,已经开始朝着完全不受控制的方向扩散开去。
他本以为自己是棋手,却发现自己依旧只是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在这张名为“伦敦”的巨大棋盘上被数股强大的力量推着走。
“必须更主动一些。”林介喃喃自语。
他不能再这样躲在暗处,被动地等待事态的发酵,之前让ua对付iarc的计划已经有些不受控制。
他现在需要更多的情报,需要一个能与iarc平等对话的筹码。
而现在,他手中唯一的筹码就是他对“开膛手ua”的认知。他必须抢在所有人之前,找到那只ua的弱点。
他再次将那本厚重的德文日记取了出来。
这一次,他翻到了画着那只代号“雾行者”的ua的素描页。
他凝视着那扭曲而瘦长的身影,以及旁边那些如同天书般的德文注释,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读懂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