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掉屏幕。曾经将我推入深渊的两个人,一个身陷囹圄,一个精神崩溃。
“满意了?”裴烟问。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这里能俯瞰大半个城市,包括曾经苏家的豪宅区。如今那里已换了主人。
“说真的,”我转身,目光锐利,“你布局了多久?”
裴烟笑了,走到嵌入墙壁的保险柜前,指纹解锁,取出一份标记着“绝密”的厚重文件夹。
那是七年前的一份详尽的商业狙击计划书,目标直指苏氏集团。
“从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让你难堪开始,”裴烟的眼神锐利。
“我就决定,要把她从你世界里彻底抹去,连同她给你带来的一切伤害。”
首席助理敲门进来:“顾总,楼下有人闹事。”
监控画面切到主入口喷泉广场,苏晚棠的父亲举着写满污言秽语的牌子,被保安拦在警戒线外,状若疯癫地嘶吼着。
“需要通知警方吗?”
我摇头:“让他喊。”指了指大楼侧后方的专用通道,“把苏晚棠留在老宅的东西,从那里清理出去。”
屏幕上,工人正将打包好的纸箱倾倒入封闭式垃圾清运车。
里面混杂着苏晚棠曾经珍爱的限量手袋、高跟鞋、珠宝首饰,以及一些私人相册和纪念品,如同真正的垃圾般被处理掉。
垃圾车驶离时,裴烟的手机推送了一条本地新闻快讯。
画面里是精神病院的隔离病房,苏晚棠蜷缩在墙角,对着空气伸出双手。
喃喃自语:“沉舟…雨衣给你…别淋湿…”
画外音是医生的标注:【患者今日再次出现自残行为,咬伤手腕。】
裴烟关掉推送,递给我一杯庆祝用的香槟:“下周婚礼,要给她寄请柬吗?”
我晃了晃杯中金色的液体:“寄,用特快专递,送到她的主治医生手里。”
夕阳将天空染成金红,整座城市华灯初上。
“沉舟大厦”顶部的巨型led屏开始滚动播放我们的婚纱照。
照片里,我穿着笔挺的礼服,裴烟一袭白纱,笑容明媚,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意与占有。
裴烟从背后拥住我,下巴抵在我肩窝:“回家?”
我放松地靠在她怀里点头。电梯平稳下行时,她忽然低声说:“其实当年那份邀请函…”
“嗯?”
“我写了三份。”她耳根微红,难得露出些许赧然。
“一份被苏晚棠截下毁了,一份被你班主任当成恶作剧没收了。”
“第三份呢?”
她变魔术般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张保存完好的、印着淡雅暗纹的卡片。
展开,上面是她力透纸背的字迹:
【顾沉舟:
以星辰为证,以时间为约。
待你君临天下之日,可否许我并肩之位?
——裴烟】
字迹带着少年人的锋芒,却又无比郑重。我心头滚烫,眼眶发热:“藏了这么多年?”
“现在刚刚好。”她吻住我,带着香槟的微甜和不容置疑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