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聂北从齐鹏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那三个在野人沟看守木头的司机,在被调查组审讯的时候,突然有两人直接晕倒。
被送到医院后更是查出了脑震荡,疑似被人剧烈殴打造成的。
具体是否会产生什么后遗症,现在还很难说,需要进一步观察。
而另外一个倒是没事,但却口口声声说他们之所以在野人沟,只是意外得到消息,说这里堆放着很多木头。
于是三人一番商议,准备发一笔横财,于是才开车偷偷进山,想偷出来一些卖掉。
至于这些木头是谁放在那里的,他们根本一无所知……
“行,我知道了。”
听完之后,聂北的表情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只是语气平静的回了一句。
“……你知道个锤子啊!那两个偷木贼,明显就是在装伤,借此给你安上一个暴力执法的名头!”
听着聂北这边没什么反应,齐鹏却是气得都快跳起来了。
大王乡林业站的护林员的确有执法权,但却必须在框架的范围内才允许。
这也是上面不发枪,连电棍这种武器都不许配备的原因。
而按照那个司机所说,聂北见到他们后,连一句话都没说,便直接下了狠手。
他也只是运气好,才侥幸躲过了一劫。
那两个同伴就惨了,鼻骨断裂牙齿脱落不说,现在出现了明显的脑震荡症状。
而这一切,都是聂北“暴力执法”导致的。
这个罪名可不小,一旦坐实,聂北不但铁定要挨处分,甚至连刚提拔的副站长职位都很可能重新撸掉!
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后,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准备摩拳擦掌跟着聂北好好在林业站干一番事业的齐鹏,自然惊怒交加,心急如焚。
偏偏聂北似乎还没当回事,这让齐鹏彻底忍不住了。
“放心,调查组没那么好糊弄。而且,我早有准备,你不用担心,继续帮我盯着动静即可。”
聂北微微一笑,又安慰了齐鹏几句后,这才挂断了电话。
他既然知道这场偷木案的幕后都涉及到了哪些人,当然不可能不准备后手。
想靠这点小伎俩对付他,只能说明对方想多了。
不过他也不急,既然调查组和乡里都没有打电话过来,就意味着暂时还是相信他的,无需他自证清白。
“爸,妈,我回来了……”
聂北开门,拎着一大堆东西走进自己的家中。
不到八十平的两居室,面积并不大,但却看起来很整洁,给人一种温馨的味道,一如十三年后。
聂北并未产生什么陌生的感觉,前世为了给他买房结婚的缘故,父母一直都居住在这里,始终都没换上大房子。
“小北回来了……”
母亲唐淑芬快步从厨房里面走出,腰上还系着围裙,脸上写满了笑意。
聂北去大王乡林业站工作的半年时间,基本上就没怎么回家,当母亲的自然想念自己的儿子。
“好像瘦了点,不过更精神了……”
唐淑芬打量了聂北一番,有些心疼。
大王乡虽然坐落在大山脚下,却是标准的穷乡僻壤之地,条件自然远不如县里。
“成天在山里跑,能胖起来才怪。但这也不是坏事,看起来比之前更壮实了。”
父亲聂国强从客厅前面的小院子回来,看着聂北满意地点了点头,手里还拿着一把新鲜的小白菜。
聂北家的老房子是一楼带院的那种,聂国强是个闲不住的人,没事在小院里还弄了个小号的塑料棚。
这样哪怕是冬天,里面也能种点新鲜蔬菜。
虽然不多,但也能没事尝个鲜。
“那是,我这一天上蹿下跳的,身体想不好都难!”
聂北笑着从父亲手里接过小白菜,动作娴熟地去厨房里面清洗。
不久后,母亲唐淑芬手脚麻利的做了一大桌子菜,父亲聂国强还特意开了瓶好酒,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吃了起来。
这一顿饭聂北吃得极香,甚至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