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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一声声哀求中国回过神来,竟出奇的冷静。
是啊,还有孩子。
我不能再让孩子受到任何伤害。
那一夜火光漫天。
乾坤宫的悬梁落下,埋葬了一对怨偶。
等到宫人们扑灭大火后。
骑着汗血马的大将军从宫门直奔乾坤宫。
他抱着贵妃烧焦的躯体,直到天亮才转身离开。
我站在高墙之上。
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脸上带了泪。
后来我听嬷嬷说。
那个人是贵妃的青梅足马。
据说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
是大旱让他们分散,直到再次见面。
一个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一个已经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
少年时的心思被埋藏与心底。
化作了默默守候。
那时我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在想。
若是没有那场大旱,若是两个人没有走散,贵妃也没有遇见裴昭,结局是不是又会不一样了。
赵元年三月。
先皇裴昭去世,朝野动荡。
我带着先皇幼子登基,垂帘听政。
彼时的我才年仅十八。
成了唯一最年轻的皇太后。
及笄那天,我遣散了周围的人,窝在朝华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向这里的主人控诉。
[我不想带孩子了,带孩子真难。]
[裴榆跟同龄人打架,掉进了粪坑,我现在都记忆犹新。]
[不过后来我教训了那几个小子。]
[他们说裴榆没有爹娘。]
[我就把他们全部挂在宫门口,叫他们的父亲一个一个领走。]
[没办法对付小孩有对付小孩的办法,不这样他们下次还要在背后嚼舌根]
[但是童言无忌,我又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真麻烦。]
[要是你在就好了,肯定好好收拾那几个臭小子]
我说着说着又难过上了。
这时后院的桃花落下,我踩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盒子。
打开一看。
里面赫然是那些年我送给她的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