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病又躺了半月之久。
可我清楚,我的身体已行将就木,撑不了多久。
顾宇或许为了弥补上次的风筝之约,一大早软磨硬泡地拉我出去。
当然,又少不了杜予希。
悠然,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今天我好好陪陪……
啊!
小姐受伤了,快来人!
这才刚开始,身后杜予希与新婚那夜叫门的那个女佣一唱一喝。
顾宇控制不住往身后看了一眼,转头一脸纠结:
悠然……
我扯了扯嘴角,出声打断:
你去吧,不用管我。
他沉默了下:
我去看看就回来,你等我。
他最终还是没有回来,如同那晚一去不回的洞房夜。
杜予希刚刚的惊呼,不过是手指被风筝竹骨划伤了一个小口子。
顾宇宠溺地敲了敲她的额头,连句责怪的话也没舍得说出口。
她嘟着嘴,拉着他,要他手把手教放风筝。
我静静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迎风奔跑。
杜予希时不时露出的悦耳笑声,回荡在草坪上。
如同清脆的黄莺声,感染着周围的人不自觉地也开心起来。
活泼有朝气,张扬又热烈,倒像极了年少时的我。
呀,风筝怎么飞树上去了,这怎么办啊
杜予希娇嗔的声音响起。
我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下意识抬头看向我身后的大树。
果然,一只制作精美的风筝正插在树杈之间。
听说姐姐最擅长爬树,可以麻烦姐姐爬上去替妹妹拿下来吗
时日不多,我已不想再忍这蠢货,勾起嘴角:
可以啊,你跪下求我。
再说了,我是你哪门子姐姐你又是我哪门子妹妹!
姐姐不愿直说就是,何必这般羞辱妹妹。妹妹一直敬你重你,不知是哪里惹到了姐姐。
杜予希你可真能装啊,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你!哥哥,你看她……
顾宇叹了口气,一脸失望:
悠然,你从小最擅长爬树,捡一下又怎么了,何必说话如此难听。
我冷笑:
我说了,只要她跪下求我,我便帮她捡,你听不懂吗
还是说,你替她下跪也不是不行,不过若是你的话,要给我磕两个响头。
顾宇喉间一哽:
悠然,你……
你向来最是识大体,如今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杜予希出言附和:
哥哥,姐姐嫌我小门小户出身,出言羞辱我就算了,哥哥对她这么好,她竟还……
我想出言反驳,但心口处密密麻麻的刺痛令我开不了口。
额头上疼出一层冷汗。
顾宇似是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悠然,你没事吧
杜予希扑哧笑了一声,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