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什么?
没时间细想,我捂着被狐毒侵蚀的心脏,喉间滚出一汩又一汩浊流,羸弱倒回他的怀抱里……
这或许,是个梦吧。
华桑大帝怎么可能现身救我一个菜鸡。
就算他是我家供奉的家神,就算他要保护我……也只需挥挥手就能搞定,根本用不着亲自出面。
他们这些尊贵的龙神啊、蛇尊啊,怎么会在意区区凡人的性命。
我可真会做白日梦……
罢了,既然美梦做都做了,那就做到底吧。
“阿、鸾儿……不怕,本帝现在就带你去解毒!”他急匆匆地抱起我,带我离开神堂迈出堂屋,回自己卧房……
甫一走出堂屋房门,我就被迎面袭来的寒凉晚风吹得浑身打冷颤。
本能地往他怀里瑟缩,我被冻得上气不接下气,歪头枕着他胸膛,气若游丝地低吟着祈求:
“龙神、大人……能不能帮我、解开鸳鸯缠……我后悔了……”
后悔那么随便、就把牵制自己的绳索,交到他的手里。
抱着我步伐匆匆的华桑大帝脚下一顿。
但,也只是顿了那么一两秒。
很快就继续大步流星地送我进卧房。
我靠在他怀中,浑浑噩噩地喃喃低语,自顾自诉苦:
“他根本、不会管我……他说得对,永远不要把自己的性命放进别人手中,被别人掌控,永远不要、指望任何人……”
“我不喜欢他……”
“应该是不喜欢的……我不在意他。”
“可为什么我心里好难受。”
我昂起头,一双眼皮疲累沉重,阖目,委屈地呜咽着:
“龙神大人……华桑大帝,你也是假的,根本不会有人来救我。
我要努力变强大……这样,至少在我痛苦的、时候,我就不用、这么卑微的……去求别人。
龙君大人,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地求着别人相信自己、拯救自己的滋味,好难受……”
他本打算将我放在床上的,谁知我突然扒在他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害他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手足无措。
末了只能抱着我,矮身在床边坐下,把我放在腿上任我扒着他放声发泄……
大手温柔地拍打我肩膀,他的沉闷嗓音隔着面具,低哑传进我耳中:“鸾儿,莫哭。”
一手悄然凝聚法力给我缓解体内不适,一手控在我的腰上,稳着我不从他怀里摔出去……
“阿鸾,为何不说……为何不告诉他,你的确中了狐毒。你告诉他,他必舍不得你受一分折磨。”
我伏在他胸膛上哭着苦笑,拿他的衣袍擦眼泪,无奈冷哼:
“我说了啊,他不相信我,还说我在装……我喊疼,他说他没用力。
无论我说什么,他都觉得我是在演戏……他只会心疼他那个长得漂亮,说话温温软软的白月光……
他早说他有爱人,我就与他保持距离、不招惹他……现在算什么,给我尝到了甜头,后来又告诉我,他给的一直是过期糖。
龙君大人,你能不能管管他!他真的、很过分……”
“阿鸾。”他心疼地抚了抚哭到意识不清醒的我脑袋,哽了哽,歉意沉喃:“是他不好,他只顾吃醋生闷气,只想着逼你认清内心,才忽略了你的感受,害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纵容我将眼泪抹在他衣襟上,他低低解释:“那不是他的爱人,阿鸾,他只有你一个爱人。”
我不相信地嗤笑,哭得心脏抽痛,小声倚在他怀里咕哝:“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
狐毒的寒意冻得我下意识往他怀抱深处努力缩蹭,企图借他体温暖一暖自己,让自己好受些。
他扶在我背上的大手也暗中蓄着法力,不断往我体内运送神泽,化开包裹住我五脏六腑的那层妖毒冰霜。
见我还是冷,体贴的拎起被子盖在我身上,把我紧紧拥住……
我头晕眼花昏沉的厉害,哽咽着攥住他衣袍,哭哭啼啼的冲他告状:
“龙君大人,我是不是很蠢……他都那么对我了,我还给他送什么香囊……
他被别人打伤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什么身份啊,有什么资格关心他。
香囊给了他,他看都不看就说、我往里面放脏东西,还把香囊给了那个白月光……他也知道香囊里的草药,对蛇类有益!
他根本不晓得我为了凑齐那些草药,费了多少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