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漓炒菜的手一顿,眸色瞬间黯沉一片:“不可能。”
我有理有据地争辩:
“怎么不可能了?那只母狐狸不是说了吗,谢妄楼都没看见人家神仙的正脸,只瞧见了人家的侧脸,而宋花枝的侧脸正好与人家有八分相似。
族里人也说,宋花枝的脸和神娘娘有八分相似呢!
宋花枝侧脸像谢妄楼白月光,正脸像神娘娘,依我看答案只有两个,要么天上的神女们都长得差不多,宋花枝的脸型眉眼正好是神界大众脸。要么,白月光和神娘娘就是一个人!
况且,谢妄楼也赖在九黎山一带好几百年了都没走,神娘娘的信仰只存在于三千里苗域,外面根本没有神娘娘庙……
思维打开,你说谢妄楼难道就没可能是因为苗域有白月光的庙,才落脚这里不走了么?”
“没可能。”青漓冷着脸笃定道:“谢妄楼根本没见过神娘娘。”
“你怎么知道没见过,你又不是谢妄楼……”
“他还不配见神娘娘。”
“这不就符合你刚才说的,以谢妄楼目前境界还接触不到他的白月光那条了吗?”我还是执拗地坚持己见。
青漓放下炒菜的铁铲,不悦皱眉,一句话堵死我:“你会在自己白月光的神庙里,与替身颠鸾倒凤么?”
我霎时哽住。
好吧,是有点道理。
我尴尬咳了咳,麻溜认错:“那是我考虑不周了。”
谢妄楼这个人变态归变态,但从他逼宋花枝穿神袍,还不许相好们怀上自己孩子的事上看,他对白月光应该是还保留着几分、怯意与敬畏……
他觊觎白月光,又害怕别人戳破他对白月光的肮脏心思,他始终对与白月光在一起抱有期待,哪怕,他自己理智时可能也清楚,他和白月光之间或许横亘着一条一辈子都跨越不过去的天堑。
简单说,他不配觊觎白月光。
但他又害怕自己在外留下血脉,会令白月光不高兴,所以他才给自己定了个不与外面女人生子的底线。
这种男人,说白了表面自以为是高高在上,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了不起,整个世界就没有他配不上的女人。
实则骨子里自卑又贪婪。
以为不在外面留种,就不算背叛对白月光的感情。
以他对白月光的感情之深,肯定不敢在白月光的神庙里和别的女人鬼混。
万一被白月光看见了呢……
不得不承认,死狐狸玩得真花。
我抬头瞧向锅台对面挽袖翻炒大虾的俊美男人……
一头月华般的皓皓银发如瀑倾泻肩后,身上穿着一袭暗青色竹纹宽袖古袍,分明是身朴素的衣袍,腰间连玉佩都没挂,却被他穿出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谪仙范儿。
男人肩宽腰窄,腹肌胸肌块块拿得出手。
一米八九的身高,一双笔直稳健的大长腿。
这身材,本就是行走的衣架。
穿什么都好看。
古装就是好啊,腰勒得真细……
深邃上翘的丹凤眼,飞扬入鬓的剑眉,鼻梁高挺,薄唇轻抿。
面如冠玉,棱角清晰。
五官精致的像建模师手下修改千万遍才终于创作出的神作……
眉心那抹红色印记,妖异中,又携着三分神性。
肤色白皙,完全吼得住这一头漂亮的雪白长发。
往他脑袋后放个大光相,我能当场给他磕两个。
而就是这么一个神性妖性兼具的美男子,如今竟在我家挽袖炒大虾……
真是让人视觉与精神都得到了满足!
不过,他下厨的样子,真的好有人夫感……
我呆呆瞧着他,情不自禁地猛吞了几口口水。
他听见动静,好奇昂头,不解地问我:“怎么了?”
我一怔,红着脸赶忙别过头,心猿意马地揉揉鼻子胡说八道:“没、没怎么,我就是闻见虾香了,馋的。”
他愣了愣,目露怀疑,“是么?那你的目光为什么,在本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