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汪绵绵双目噙着泪,这才放心松开我,痛苦闭上眼睛低喃:“是我造的孽,就算遭报应,也请全报应在我身上……孩子是无辜的。”
缓了缓,又哽咽自语:“哥,我对不起你。”
我拍拍汪绵绵的肩,“等会儿用药作法的时候可能会疼,持续的时间也比较久。嫂子,你忍一忍。银杏已经去找赵大哥了,他很快就会回来。”
汪绵绵张了张嘴,却眼神悲凉的没说出半个字。
上午九点,银杏与赵大哥还是没有回来。
我看了眼疼到嘴唇发白的汪绵绵,晓得不能再等了,只好先给汪绵绵喂了药,等肉芝与母体彻底剥离开再施法将肉芝逼出汪绵绵身体……
李大叔的药刚入腹,汪绵绵的下身就开始流出透明液体。
“我的肚子,好凉……阿鸾,我是不是羊水破了,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它!”汪绵绵害怕地抓着我手含泪苦苦哀求。
我沉声抚慰:“不是羊水,嫂子你别怕,这只是将你腹中的肉芝与母体剥离的正常反应,这些水,是肉芝流出来的。”
肉芝已经在汪绵绵的体内养育八个月了,这八个月的时间足够肉芝长成九分熟,还好肉芝尚未完全成熟,不然,现在流出来的就是肉芝血了……
“你确定,这是从肉芝身上溢出来的?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痛……”
汪绵绵六神无主地向我求证,我耐心回答:
“因为我们现在刚进行到第一步,等你身上干净了,我就可以用法术逼出肉芝了,那时才会痛。
不过,嫂子你还是要提前做心理准备,现在肉芝已经在你体内成了型,想要逼出它,你得经历一遍分娩之痛。”
汪绵绵闭紧双眼,两手紧揪着被罩,雪容憔悴:“只要不伤到我的孩子就好,我什么痛都能忍。”
我于心不忍地拿干净巾帕给她擦去额角冷汗。
四十分钟后,她身上的污水终于干净了。
我看了眼依旧安静的门外,开始施法帮她逼出腹内肉芝……
怪的是,肉芝刚才流了那么多水,却不见汪绵绵腹部瘪下去一分一毫。
难不成还有变故?
但现在我已经没时间再考虑旁的了,得趁着肉芝与母体完全分离尽快下手,不然耽搁久了,肉芝这种灵物会为了求生本能的继续试图与母体融合。
我按照记忆中步骤阖目掐诀念咒,一诀成,大片红光顿时笼罩在汪绵绵的身上——
下一刻,汪绵绵就疼得在床上打起了滚。
“痛、好痛!”
“阿鸾,轻些……我快要痛死了,好像五脏六腑都被一股力量绞住了!”
“哥,哥我疼,救我,哥——”
我瞧着汪绵绵满身是汗长发凌乱的痛苦模样,不忍心地咬咬牙,硬着头皮继续加大手上法力。
汪绵绵肚子里的肉芝也在感应到危险后,疯狂于汪绵绵腹内四处逃窜,肉鼓鼓的东西顶得汪绵绵肚皮东凸一块西凹一块……
“哥,我好疼,哥!”汪绵绵双手紧攥着两侧枕套,疼到流眼泪。
不久,汪绵绵的腹部突然再次鼓高了一大圈,原本宽松搭在肚皮上的纯棉睡衣这会子却紧紧绷在汪绵绵高高隆起的腹部,勒得汪绵绵呼吸困难!
“阿鸾,我要喘不过气了,我好难受……”
我闻言立马艰难地单手稳住法力,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床尾不远处的箱盖上,伸手用灵力把竹筐内的剪刀收过来。
矮身坐在汪绵绵床边,小心翼翼地剪开汪绵绵身上睡衣……
汪绵绵的身体没了睡衣束缚,里面的肉芝在她肚皮下折腾得更厉害了。
我见状赶忙咬破食指,在汪绵绵的腹部画下一道血符。
血符成型,金光乍现,符咒的灵力总算是压制住了汪绵绵肚子里的东西。
我站起身,接着施法给汪绵绵打掉肉芝……只是,再要用力时,我手臂上的伤处却剧烈地疼了起来。
我咬住唇角,强行用灵力压下伤口撕痛,抬指换了个灵术。
奈何还没来得及发力,阿乞就慌促从外跑了回来:“镜镜姐,不好了!”
我分神回头瞥了他一眼,立即挥手用棉被盖住汪绵绵的身体,丝毫不敢懈怠地卖力施法:“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阿乞跑到我身畔,掐腰气喘吁吁地着急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