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容说着,脸上都是痛快:“我不后悔,柳氏不死,我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享了这么多年的福,我也够了。”
薛若若忍住砍她的冲动:“你就不怕说出来,我会对薛如烟不利吗?”
裴应容难得温柔:“不会,我养你多年,知道你的性子,看似冷漠,却最是善良,她是你妹妹,你不会对她如何。”
薛若若闭眼片刻,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叫了仇人多年母亲。
恨不得扇自己!
“裴应容,你不想活了是吗?”
“呵呵,”裴应容笑得悲凉:“他都不要我了,我活着干什么?”
薛若若不信她这么喜欢薛宏。
“所以你说的我母亲的消息就是这个吗?”薛若若心里有一丝希冀,万一母亲被救了呢?
“不是,虽然我想让你母亲死,却并没有见到你母亲的尸体,她后来被人抢走了。”
薛若若仔细回忆,她记得母亲生下弟弟之后昏迷不醒,产婆摸了她的鼻息,惊恐叫着:“夫人没气了。”
难道是产婆太紧张了?
摸错了?
“你的意思我娘可能没死?”
裴应容摇头:“我不知道。”
薛若若没有对裴应容做什么,只是思考她的话,奄奄一息的母亲被人抢走,是有可能被人救活的,是谁抢的呢?
看来她有必要好好查查母亲年轻时候的事。
路过游廊,薛若若突然转身:“你,是哪个院子里的?”
小厮停住,片刻后才转身:“奴才是长公主请来抬轿的脚夫。”
薛若若仔细打量他,总觉得眼熟:“抬起头来。”
小厮抬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薛若若盯住他的眼,总感觉很熟悉的样子。
“夫人为何如此看着草民?”他突然对上自己的眼,薛若若皱眉,他的眼神太赤裸,她不喜欢。
“无事,下去吧。”
“是。”
薛若若又看了一会他的背影:“吉祥,你有没有觉得他很眼熟?”
吉祥疑惑:“姑娘为何这么说?”她确定没有见过这么个人。
薛若若摇头:“大概是我多想了。”
明日就是大婚,裴翊却不见踪影,说得陪她,还是失言了。
说是大婚,薛若若却没有要成婚的感觉,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连柳娘要来,都被她拒了。
她知道,只是一场戏而已,不管是萧瑜还是裴翊谁都没有把婚事当真。
大家很认真在合演一场戏,一场有各自利益的戏。
薛若若睡得不大安慰。
隔日。
天还未亮。
薛若若被人拉起来。
一群人连同喜娘闯进来。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今后就是世子夫人了。”
薛若若看着这些陌生的人,眼中没有波动,看来该有的仪式是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