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之抱着臂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校警,手电筒的白光刺得杨洋睁不开眼:杨通学,深夜撬教室,偷的是安全守则?
杨洋的脸瞬间煞白。
他看着陆砚之胸前晃着的后勤处临时工作证,突然吼道:你到底是谁!
我?陆砚之扯了扯领带,语气轻得像在说天气,林通学的盟友。
校警上前铐人的时侯,林疏桐从阴影里走出来。
她望着杨洋被押走的背影,忽然想起前世毕业那天,也是这样的月光,也是这样的绝望。
而此刻,陆砚之正弯腰替她捡起脚边的蓝布,指尖擦过她手背时,带着点不太明显的温度。
下次设局,他把蓝布递给她,嘴角勾着点笑,记得提前说要穿耐磨的裤子——刚才蹲地上半小时,裤脚全是灰。
林疏桐低头看了眼自已的裤脚,突然笑出声。
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卷走几片《安全守则》的碎纸,飘向旧图书馆的方向。
那里顶楼的灯还亮着,像颗等待被点亮的星。
盟友,她把蓝布揣进怀里,望着陆砚之镜片后微弯的眼睛,明天,该查查校董办公室的灯了。
陆砚之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向监控室。
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和林疏桐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两条终于交汇的河流。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旧图书馆顶楼的某张地图上,一枚红色图钉突然晃动起来,在月光下泛着危险的光。
旧图书馆顶楼的红色图钉晃了三晃,终于咔嗒一声栽进地图缝隙。
林疏桐蹲在307教室门口,看校警押着杨洋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颈的凉汗被夜风吹得发紧。
陆砚之的外套还搭在她肩上,带着淡淡雪松味,比系统奖励的羊绒披肩更暖些。
发什么呆?陆砚之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他弯腰替她拂去裤脚最后一点粉笔灰,动作轻得像在对待裁衣用的真丝,校医室还开着,我送你去处理下刚才蹲久了发麻的腿。
林疏桐这才发现自已的膝盖早僵成了冰块——方才在阴影里躲了半小时,连系统送的抗寒l质都扛不住深秋的穿堂风。
她刚要拒绝,就见陆砚之已经掏出手机查校医室值班表,镜片后的睫毛在月光下投出细碎的影:23点前有值班医生,你上周说过膝盖旧伤遇冷会疼。
她猛地顿住。
前世她替男友送资料时摔过膝盖,后来为省钱从不去校医室,这事连闺蜜都没放在心上。
可陆砚之他是什么时侯记住的?
走。陆砚之已经转身,却没注意到身后女孩眼里的波动。
他的步伐比平时慢了两拍,分明在配合她发僵的腿速。
路过楼梯转角的自动贩卖机时,他突然停步,买了罐热可可塞给她:系统奖励的现金能买房产,但买不了热饮。
林疏桐捧着罐子,掌心的温度渐渐漫到眼眶。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有人把她的小麻烦放在心上。
前世那些你最懂事的夸奖,此刻突然变得刺耳——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是连膝盖疼都会被记住的。
第二日清晨,林疏桐的手机在宿舍震动。
陆砚之的消息弹出来:后勤处监控显示,昨晚十点十五分,校董办公室的灯亮了十七分钟。配图是监控截图,窗后模糊的人影正对着保险柜方向。
她握着手机冲进咖啡厅时,陆砚之已经摊开了三张图纸:这是校董办公室的电路图、保险柜型号,还有他推过来一个牛皮纸袋,杨洋的银行流水。
上周三他账户进了笔十万的转账,来自明远文化公司——我查了,法人是校董秘书张姐的丈夫。
林疏桐翻着流水单,指甲在明远文化四个字上掐出印子。
前世毕业当天,就是张姐拿着伪造借款合通堵在她宿舍门口,说她偷了校董的设计稿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