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不见,丁先生憔悴许多,”禾子无视丁鹤延冷脸,温婉寒暄。
丁鹤延恍若未闻,自顾自打量一圈赛场,越过禾子和众人,径直去后面报道。
禾子冷看丁鹤延背影,脸色发青。
做好登记,丁鹤延准备去休息室,隐约地好像看到了丁鹤寿来了。
他定神去看,却见人流涌动,才刚似乎是他错觉。
他摇了下头,去休息室安置好食材,到大屏幕跟前确认比赛情况。
丁鹤延注意到,自己所在的赛场里,有个叫山田禾子的,但也只是注意。
待到整点,所有人依次进入赛场。
第一场是刀工。
大赛给每位选手准备一盘黄瓜。
要求三十分钟内,制成蓑衣黄瓜。
大赛准备的黄瓜十分新鲜。
正因新鲜,含水分过多,脱水需要多些时间,但赛事却是限时的。
看完要求,丁鹤延心里已有主意。
铃声一响,便全神贯注,控刀落如雨,完全没注意旁边的山田禾子,以及她没营养的招呼。
黄瓜很脆,丁鹤延须落刀干脆,提起快速,角度刁,位置准,才能确保黄片不断,瓜条成串。
未免意外,丁鹤延一气切好三根,他看了眼周围,再看计时器,竟用两分钟。
竟然这么久!
丁鹤延蹙眉,将黄瓜浸入盐水。
刀工不过几天没上手,就变得如此生疏。
虽只是初赛,但丁鹤延从未小看其他选手。
即便技法已大成,也决心,每晚加练,直至比赛结束。
丁鹤延心里思潮涌动,手上一点不乱。
十几分钟,足够他将料汁调制精细。
他将黄瓜攥干,摆出别致造型,最后倾入料汁。
此时距离结束还有将近十分钟。
周围选手都在忙碌,本着不浪费,丁鹤延又雕个指节大小的鹤,添花。
此时,时间还有富裕。
丁鹤延便将东西归位,整理杂物,并顺便观察对手。
身侧,禾子正在攥水。
丁鹤延眼瞧着一攥裂成几瓣的黄瓜残尸,收回视线。
后边已有两组进入尾声。
随着铃声响起。
所有人放下物什,站去一旁。
上首三位评委走下台来。
丁鹤延看着三人边点评边记录,来到自己跟前。
“操作流畅,卫生很好,很整洁,”唯一一位女士赞许点头,在评判单子上添了35分。
丁鹤延微笑,哪怕得了最高分。
“纹理清晰,无碎片,整齐均匀,食材饱满,满分。”
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点头,跟旁边鹤发矮个老头道:“这刀功没有十年成不了。”
丁鹤延笑而不语。
老头跟着点头,“技法和形态都不错,造型更是别致,只是那鹤腿,因藏于料汁,竟合二为一,可惜,”他遗憾填了32分。
丁鹤延微笑,“不若您尝一尝?”
老者一愣,见丁鹤延胸有成竹,似乎别有用意,竟真的落筷。
只是为了不破坏美感,他夹的是为陪衬小鹤,而故意做出的黄瓜礁石。
才夹起,料汁略微下落,竟可看到蜷曲起来的一只鹤腿。
“这,”老者讶然,再放入口中,眼睛睁大,他将评分加到35,遗憾叹气,问:“阁下在哪儿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