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闫公这么一说,本官也觉得奇怪。”
“下官身为内阁大学士,却带头为高相请命,甚至鼓动百官宫门哭谏,这往小了说是聚众,往大了说就是逼宫。”
“可陛下事后,非但没有追究,反而对下官……也是一如既往。”
卢文也皱起眉头,想到了一事。
“而且,潘大有和黄子安之死,陛下处理得也太过平静了,按说敌国密探潜入长安,杀害朝廷命官和知名大夫,锦衣卫难辞其咎,张平张寿至少也该受些责罚,可陛下只是让厚恤家属,对锦衣卫……连申饬都没有。”
这消息他人不知,但对他们几人来说,却是真真切切能看在眼中的。
三人对视,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太反常了。
如果说武曌肚量小,杀了高阳,那为何对他们,却如此的宽容?
“除非……”崔星河喃喃道,“陛下有什么不得不宽容的理由?”
“什么理由?”
卢文追问。
崔星河摇了摇头,他也想不明白。
闫征却忽然道:“你们还记得,高相死之前,陛下一心在做什么吗?”
“修皇陵,开运河,推行崔大人暗中提出的那些酷烈政令搞钱。”卢文几乎脱口而出。
崔星河一脸尴尬。
卖官鬻爵,以及全民大告发,这玩意还真不是他!
但这口黑锅,是背在他身上了。
“那现在呢?”
闫征追问。
崔星河心中猛地一跳:“现在那些政令虽未明令废止,但执行力度已大不如前,修皇陵和开运河的工程,更是至今还未下召筹集民夫!”
“这一点,不太合理!”
三人齐齐皱眉,沉默了。
闫征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开口道,“罢了,或许是我等想多了吧。”
他心中有个猜测,但还未曾升起,便被他狠狠地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