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c面无表情地捡起存折,“这笔款项已被冻结,涉嫌非法转移赃款。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排队的人群开始骚动。
有人低声议论,“这不是第一中学的宋老师吗?咋让公安逮了?”
“jc抓不错人,肯定犯法了呗,这还用问?穿着衣服都人模狗样的,脱了衣服,谁知道是人是鬼?”
宋清眼前发黑,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完了。
全完了。
她被带出门时,阳光刺眼得可笑,整个人差点出溜到地上。
是她害了陆清北,还是陆清北害了她?
——
陆沉舟还在计算陆清北还有赵阳的刑期,许淮宁可是知道的,农历五六月份开始严打,这俩人十有八九能赶上,薛菱镜的十几年刑期要累加几年了。
陆听舟的父母双双入狱,抚养费别指望陆清北。
小两口商量过后,决定他们来付,一个月十几块钱能负担的起。
“爷爷奶奶,以后听舟的抚养费我来承担,每半年一付,我会准时寄过来。”
陆爷爷大手一挥,“我和你奶奶还负担的起,等我们没了,你再给她发零花钱。”
二老早替听舟准备了以后,一张两千块的存折是以听舟的名义存的,可以确保她读完大学。
在这个家里,其实最大的受害者不是听舟,而是沉舟。
先是目睹母亲去世,后又姐弟分离,而陆清北就是罪魁祸首之一,老两口哪来的脸让他抚养妹妹?
陆沉舟打算明天回部队了。
张姨开始做吃的,带上路上吃。
下午,王峻又约陆沉舟聚一聚,淮宁累了,她没去。
陆沉舟没有回家吃晚饭,许淮宁收拾了要带的东西,早早就上床睡了。
深夜,许淮宁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窗外夜色如墨,像是一张无形的网。
她赶紧打开灯,穿上衣服去开门。
王峻架着醉醺醺的陆沉舟站在门口,一脸歉意,“嫂子,对不住啊,我哥今晚喝多了……”
许淮宁赶紧帮忙扶住他,陆沉舟浑身酒气,眼神涣散,嘴里含糊地念叨着什么。
王峻匆匆告辞,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剩下陆沉舟粗重的呼吸声。
许淮宁帮他调了调位置,在枕下塞了枕头。
许淮宁刚躺下,陆沉舟就像只猫一样枕在她的胸前。
“淮宁,我……我难受。”
“哪里难受?”
陆沉舟戳了戳心窝子,“这里难受,这里疼。”
许淮宁帮他抚胸口,她傻傻的,还真以为陆沉舟心窝子疼。
“我给我妈……给我姐报仇了……坏人就不配活着……可我报仇了,她们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许淮宁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沉舟——这个在部队里铁骨铮铮的男人,此刻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蜷缩在黑暗里独自舔舐伤口。
她轻轻抱住他,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两行泪从眼窝里滚了出来。
“都过去了……”许淮宁低声说,尽管知道这句话毫无意义。
“我为什么不早点长大?我有能力了,她们却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