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越阳城兴建了一座血衣军烈士的纪念碑,那是他牵掛之地,时不时就会去看看。
先前他占领越阳时將陈国兴建的通幽殿推倒了。
如今越阳易主,他似乎並没有资格要求新朝將之保留下来。
“什么?”
“没什么。”
男人之间,不说就不要多问。
明辰只是举起酒杯来:“来,干。”
“干!”
一杯酒下肚,明辰又问道:“怎么不见我那侄儿呢?”
他先前在逍遥城外的时候见过汪宏博。
年纪轻轻,气度不凡。
明辰看人还是挺准的,大哥是生了个好孩子。
这么年轻,如此成熟,明辰都以为这货也是重生穿越的了。
若是大齐能坚持下来,稳定下来的话,未尝不能有所建树。
只是可惜,生错了时代。
豪杰並起,大爭之势,对手太多太凶悍了。
血衣军的牌打到头了,没有机会。
汪槐笑了笑:“孩子嘛,爱玩,在季取四处逛呢!”
“是嘛”
“大哥,我看宏博聪慧机敏,志向高远,非池中之物。大哥要不让他留在我这里,当我的学生吧。”
明辰很聪明,有些事情不需要汪槐自己拉下麵皮来请求,他自己就能想到。
汪槐这个名字,註定要拖累他的家庭后代。
隱姓埋名,也要处处小心。
理想破灭,要回归家庭。
如今他已经做出了牺牲和让步,那么理所应当该得到补偿。
最起码,不能祸及他孩儿的人生。
况且,汪宏博確实是个有才气的。
年纪轻轻,已经见过了许多孩子终其一生都见不到的景色,这也註定了他的上限要比许多人都高。
明辰和萧歆玥都是能容下人的。
这些人精的大臣不一定就比叛逆之子多爱国。
朝堂这么多位置,总有一个能坐得下。
汪槐闻言一滯,拿著酒杯的手都停了一下。
寻常人该认为这是留子为质了。
但是汪槐显然没有半点这样的想法。
他知晓明辰是为了他的孩儿,甚至都不用他亲自动嘴说。
“明辰啊,你是为了我?还是真的看中了宏博的才能呢?”
汪槐很清楚自己的杀伤力,明辰提出来这个,无异於是在身边放了个炸弹。
他拉脸请求,最多也就是求一个平等的机会,即便是如此他都有些张不开嘴。
靖安侯的学生啊!
单单是这名头,就註定了一生顺遂,仕途坦荡,许多人削尖了脑袋往上凑著求都求不到。
然而现在汪槐一句话没说,明辰就自己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