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赤膊中年男子站在门前,有些无奈的朝著跟前一眾人说道。
在他的跟前是一年轻公子,穿著倒是富贵,但身形瘦削的要命,像根筷子似的。
他带了一帮子人乌泱泱的挡在他门口。
听得张炽田这么一说,那人眼光微闪,但还是站在门前,一脸不屑:“有什么影响?你唬谁呢?!”
“张叔儿,我哪儿追著你不放了!”
“我跟蕊儿情投意合,你何必总是挡在我们中间呢?”
赵伟川笑吟吟地看著他:“我爹那么看重你,那么抬举你,你把姑娘许给我,我们两家亲上加亲,岂不是美哉?”
“日后我跟我爹说说,你大可回来,还升你个官做做,如何?”
他爹其实不准他再来这里的,不准他惹是生非。
新朝並非官僚制度腐朽的旧朝,底子不乾净,稍有不慎,可就被连根拔起了。
但是,奈何他念想那姑娘念想的紧。
他爹的地位也高,料想来该是没什么关係的。
张炽田身形健壮,看上去看上去倒是憨厚,只是朝著赵伟川拱了拱手:“公子,小女粗鄙不堪,寒门陋质,恐难高攀,况且张某也不想再回去了。”
他之所以从军器局离开,就是因为自家姑娘惹了这领导家的公子。
那赵钱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张炽田只是一普通的工匠,没什么后台,怕被这权势之人算计穿小鞋。
便趁著一切发生之前先一步离开了。
却是不想,这官家公子还追到了这里来了。
他看著跟前这张扬跋扈的公子,一时间也有些无奈。
底层之人面对这些权贵真的是很无力。
新朝律法严格,对待仗势欺人、玩弄权术的官员更是惩戒狠厉。
但是,前提是真的能惩到对方,他不敢拿全家去试探,是否能用鸡蛋撞得碎对面的石头。
赵伟川上前一步,厚著脸皮道:“不难不难,怎么就配不上了?我说配得上!我喜欢蕊儿喜欢的紧呢张叔你莫要棒打鸳鸯了!”
一边说著,还一边朝著铁匠铺子里面看去。
而就在这时,铁匠铺子里却传出了一声有些粗哑的怒吼:“放你娘的狗屁!!!”
“什么棒打鸳鸯?谁跟你情投意合?!”
一高挑的身影提著铁锤就从铁匠铺子的里屋快步走了出来。
是一姑娘,但是怎么说呢……气质却又不像一姑娘家。
她穿著短袖衣裳,双臂可见肌肉轮廓,身形凹凸有致,腰间繫著外衣,小麦色的肌肤,头髮简单梳了个马尾,面容看上去该是美的,剑眉星目,英姿颯爽,但却满是灰尘,看上去有些脏乱。
她踏步如风从里屋跑来,手里拎著一分量不轻的铁锤。
身形较之普通姑娘要高一些,强壮一些,声音也有些粗哑,言语粗鄙,全然不顾及半点女子的嫻静柔弱,像是头暴虐的母狮子,恶狠狠地瞪著赵伟川一行人。
这样的气质,在姑娘身上还是蛮少见的。
“蕊儿,你出来做什么?!”
张炽田看著跑出来的姑娘,微微皱了皱眉头,朝她说道:“快回去。”
丫头自幼丧母,由他养大。
他没再续弦,疏於管教,也不会管教,教出来了打铁的丫头。
性格脾气火爆,没有半点温婉贤淑可言,爱好也跟寻常的女孩不同,也不知能寻个怎样的夫家。
但无论如何,他的姑娘他是爱的。
赵钱一家不是什么好人,那赵公子更是劣跡斑斑,绝计不可把姑娘往火坑里推。
“爹!!!”
“这群流氓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张蕊儿有些不忿,提著铁锤指著赵伟川一行人:“新朝律法严明,我要报官去!”
“欸?”
“蕊儿,你这可就冤枉我们了!”
“报什么官?我们犯什么罪了?”
赵伟川靠著房门,眼光充满侵略性地在张蕊儿的身上打量著:“我们在你这铺子门口站会儿也不许吗?蕊儿,诬告也是要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