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兄弟明算账,宋铁不打算为了这点小事儿消耗洪勇杰这边的人情。
洪勇杰一听有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也知道这位东家不喜欢推脱,浪费时间。
正在扎马步的洪涛一听,叫嚷着:“铁子叔!我也要去!”
“看看你那马步松垮成啥样了,今天早上八点之前不许起来!”洪勇杰一把将他摁回去,那粗壮的小伙嘴里絮絮叨叨在埋怨。
“洪涛你也有任务,等你扎完马步,去老杜叔家里叫他过来,跟他把这雄鹿拆了皮肉,到时候分你们家半条腿,顺便让他给学校里的何南南送点肉过去。”宋铁想把两边的事儿同步完成,现在时间就是金钱。
老杜叔虽然是个厨子,但是上山共处了这么些日子,剥皮拆肉该怎么做,宋铁不用多说,他自然会弄。
洪涛听见自己也能做出贡献,安心地扎回马步。
张八条肖九万也抻了个脑袋出来,想看看能不能也弄点事儿做做。
“你们俩,等午饭的时候到村里把上山伐木的几个叔伯叫来,跟我妈把鹿的下水和一些肉处理一下,做成菜招待招待,下午把拆出来的肉在村头摆摊卖一卖,一斤两块,能卖多少卖多少,卖不完的留我明天到镇上卖。”
“得令!”两兄弟兴奋地回屋喂鸡。
芳子这几天兴许是被折腾得累了,现在还在睡懒觉,宋铁特意嘱咐付秋兰别叫她起来,等开春后学校上课的时候,她就没机会赖床了。
这一大家子人井井有条地转了起来,早餐的时候,那个小圆桌都坐不下,付秋兰和马大娘用碗装了饭菜,坐门口吃去了,看得宋铁过意不去。
这热闹的早餐,有了一点小小的缺憾——怎么就想不起来弄个大点的桌子呢。
早饭一结束,各人就开始忙自己的任务去了。
宋铁躺在班车上,高大的洪勇杰在前头驾车,那厚实的背影给足了宋铁安全感。
哪怕是到了镇子上,路人也是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刚到糖厂大院门口,当铺老板沈万就已经站在门口,叼着烟斗等着了。
宋铁让洪勇杰去把马车系好。
“万老板,好久不见。”宋铁下车,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您这是在等我?”
沈万拿下烟斗,在脚后跟磕了磕,非常复古地拱拱手,“这可让我好等呢。”
“您消息可真灵通啊,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窃听器了。”
“窃听器?”沈万从没听说过这个词。
“你可以理解为眼线。”宋铁也懒得解释自己随口说出的那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词。
“这种事儿还用得着安插眼线,昨晚警局里逮了个逃犯,想必是宋铁小友的手笔,跟着的两个学生说跟人猎鹿回来的路上装撞上的,这四里八乡,现在敢上山打猎的,还有其他人?”
宋铁一听就知道,沈万是来收货的,连忙说:“不好意思,鹿鞭被人定了。”
“早有耳闻,这不,悬壶堂的老板没来呢,没准正在店里抽闷烟。”沈万嘿嘿一笑,伸出五根手指,“若是鹿角没有买主,我愿意出高价收购,我出这个数。”
“五百?”这沈万真的是生意精,一眼就看出宋铁的意向价。
“当场给钱。”
“爽快。”
在两人钱货交接的时候,宋青山在不远处一脸阴鸷地看着宋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