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铁也觉得被叫叔很膈应,就没有对称呼一事过意纠结。
“也许有些榛鸡,或者山猫啥的,上次猎熊的时候放了些夹子,是用来夹大货的,但是这山头刚被我打了两只豹子一头老虎一只熊瞎子,真还有大货估计也是山猪啥的了。”
“铁子…叔,你真打过那些狠货?”
黑暗中,洪涛的眼底涌上钦佩的精光。
“对,今天请你们吃饭就是去卖熊皮去的。”
“哇!这次要是再有大货,能让我动手么?”
宋铁听他的语气,似乎已经在期待跟熊瞎子玩相扑过两手了。
“说不准,有再说,你拿着这两根棍子,地上落叶乱了,陷阱的位置虽然记得,但是以防万一,走之前用木棍戳一戳地面,确认安全再走。”
宋铁甩过去一根笔直的木棍,洪涛一下子接住了,顺势甩了两手漂亮的棍花,不由得让他想起电视上的某个李姓国际功夫巨星。
“会耍双截棍不?就那个啊~打~的双节棍。”
“双截棍会一些,但是你说的啊~打~我不知道是什么。”
宋铁想起来,那位巨星虽然已经陨落,但是现在电视都没普及的乡下,还是没什么认知,颇有种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惆怅感。
“只是个语气词,等有空了,教我耍两手。”
这个世界上,肌肉和武力比道理更能让傻逼服气。
哪怕是后世,被人诬陷偷拍,讲道理的被逼着跳楼、退学,反而是当场重拳出击的仁兄,得以保存气节和合法权利。
棍法也是法,拳道也是道,只有武力是唯一的真理
“行,那你得去跟我爸学,要是他知道你这个东家叫我师傅,辈分叫乱了,他不得练死我。”
洪涛耸耸肩,有些无奈。
林地里现在已经全黑了,虽然带着手电以防万一,但是现在点亮无异于当面挑衅林子里的猛兽。
特别是容易受惊上头的野猪,真会冲着亮光的方向发起冲锋,一个半大的野猪撞过来,就能把成年人的肋骨撞断几根。
村子里农忙时节,苞米地里没少抬回来过被野猪祸害的乡亲。
宋铁脑子里胡思乱想,洪涛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他引导的路线,往一个岔路口探去。
“你干什么!”宋铁慌张地往回走,要把他拉回来。
“我听到这边有动静!”洪涛兴奋地用木棍往里指,低声说。
“说了不要乱走,不听话就赶紧回去!”
宋铁应该知道的,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好奇心真的很重。
就像当年自己上学的时候,听课堂上的老师讲消化系统的胃酸和胆汁是什么味道的时候,自己为了跟同桌争论屎是酸的还是苦的,真的有尝一尝的冲动。
但是宋铁最终还是坚守了底线,让答案体面地停留在了理论阶段。
但是显然面前的男孩,好奇心已经跟猫差不多了。
“我听见前面有野兽的喘息声,很轻微,听着像是快死了。”
洪涛满眼放光,这一上山,就碰到大货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