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狼群的包围圈越来越小,男人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逃。
要是一两只狼,手上的刀能应付过来,但面对不知何时,会从何地发起袭击的狼群,饶是有枪在手,也很难讨到便宜。
冬日的野狼,唯一的需求就是果腹,只要面前有吃的,想必不会疯了心过来啃自己这块硬骨头。
男人眼睛警惕地盯着朝宋芳包围过去的狼群,额头渗出的汗珠冒出丝丝水汽。
一头疤脸老狼走过来,其他的年轻野狼让开一条道来,想必这是在狼群里面一呼百应的头狼了。
“让你丫跑,这下子活该你倒霉了。”男人啐骂几句,抱怨这单生意黄了,走一辈子夜路居然还让畜生劫了道。
疤脸老狼闻到血腥味,眼睛里露出精光,张开了嘴,
趁着这机会,男人小心翼翼地退着小步,只要跑到马车那边,就有机会活命!
要吃就吃吧!只能怪那妮子不听劝、命不好。
他秉着呼吸,注意着脚步,等迈出十几步的时候,生怕弄出声响。
与此同时,疤脸老狼却收回了牙口,仔细闻了闻宋芳身上的味道一脸疑惑,紧接着又把鼻子埋进宋芳那宽松的大衣里,深吸了几口气,打了几个响鼻,似乎在再三确认什么。
专心倒退的男人一抬头,发觉狼群绿油油的眼睛,整齐刷刷盯着自己。
为什么面前有块好肉,这群狼不动嘴,反而盯上了自己?!
他心头一紧,发现几匹狼把宋芳拖走了,狼群没入林子里的黑暗。
刚刚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这吃白了不该找自己事儿了吧。
夜长梦多,他得抓紧时间跑路,不知道这妮子能不能喂饱十几头饿狼,等它们吃个七分饱,有了力气,保不准会追来找自己填缝。
他总感觉山路旁边的草丛树林里,有什么在跟着自己,吓得他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
几分钟后,他远远看见了马车上的煤油灯,昏黄的灯光正在随着夜风摇晃,让人心安。
现在不是放心的时候,得赶紧走。
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马车前,却傻了眼。
那匹拉扯的老马,已经被咬断了喉咙,尸体还有温度,恶心的腥甜味还在随着地上血液的水汽往上蒸腾,马的内脏被掏了一地。
“哕!”
恐惧夹杂着反胃,让男人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这狼群已经把马杀了,却不吃,不像是饿了来狩猎果腹。
而是把自己逃跑的路都断了,这是要杀人?
他曾听老农说过,有些狼群的头狼多智近妖,不能轻易招惹,一旦被惦记上后果不堪设想。
男人仔细回想着一路的所作所为,不知道什么地方招惹到了刚刚的头狼?
是没拜山神?还是今天的黄历不宜做生意?
这半夜的深山老林里,不会有人来。
出山步行需要一个多小时,远着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他颤颤巍巍伸手,想要把煤油灯拿到手里,这点微光是如今唯一的安全感了。
他还没触碰到煤油灯,那被火烟熏得斑驳的玻璃灯罩,啪一下掉到了地上,在地上燃起了炽烈的火光,映照出男人因为绝望而扭曲的脸。
他握紧了手里的刀,随着天空中再次飘起小雪,地上的火苗渐渐熄灭。
十几双幽绿色的眼睛,在林间亮起。
…
“我干你仙人!”
肖九万一路叫骂,那只老狐狸就像故意耍他一样,在前面走走停停。
青年一要放弃,它就停下,肖九万一追,他撒腿就跑,还就保持步的距离不远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