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肉!
他回头,看见鸡腿掉在了身后十几米的地方,但是宋青山也追了上来。
他一咬牙,冲回去拾起鸡腿,正要返身,一块砖头生生砸在他的背上。
“嘶…”他趔趄几步,跳了几下,疼痛稍稍缓解,稳住呼吸,一溜烟窜进了阴暗的小巷。
宋青山不敢深追了,在巷口叫骂几声回去了。
“下次碰到,看我不打死你!”
张八条一只手叉着反弓的后背,艰难地迈进破落的厕所。
从怀里挑出一个白面馒头,甩给肖久万,那个鸡腿十分肉疼地递给了断腿的老东西,然后又掏出苞谷窝窝头,示意他们自己动手。
老男人一脸绝望,没有动那鸡腿,肖久万想吃,被张八万瞪了一眼。
然后往冰冷的墙上一靠,背后的疼痛轻了不少。
“张哥,咋了。”
“碰见宋青山那狗东西了,他进了糖厂,见我拿剩饭就叫人堵我,我跑了他拿砖头砸我,哎哟,你帮我看看。”
张八条撩开衣服,肖久万伸头一看。
“哥!瘀了!好大一片”
“下次我俩去弄吃的,得小心点,宋青山那小子怂,但他们人多。”
张八万用“哎哟哎哟”的呻吟见欢疼痛,那断腿的男人看见这情景,居然吃了起来,但是那鸡腿,他给递到了张八万跟前。
“我吃过了,你吃吧。”
张八万把鸡腿推了回去。
“哥,我没吃呢,你怎么吃独食!他不要我要!”
肖久万伸手,被张八条抽开:“闭嘴。”
“咱得想办法干宋青山那小子一票。”
他越想越气。
把两位命苦的盲流同志背到郊外埋了之后,八条九万这俩麻将兄弟,接连几日都在糖厂的食堂轮流蹲守,但都没找到好机会报复。
宋青山就跟只乌龟一样,天天躲在厂房这个厚龟壳里不露面。
“这王八蛋,咋不见人了?”
张八万狠狠地咬一口窝窝头,放佛那是宋青山的脑袋。
“哥,现在咋办,那厕所过段时间也得拆了,到时候咱去哪儿啊?”
“桥洞防空洞,吃完饭去找找,把那老东西带上。”
“啊?”
“啊什么啊?这几天短你吃短你喝了?”
张八万在想,这小畜生偷偷摸摸抢点学生钱就算了,难道还能看着一个大活人死?
但是宋青山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
他们抱着剩饭回去,肖久万突然拉住了张八条:“哥!宋青山!”
张八条皱眉一看,一个青年正要进厕所,看着确实像是。
他手里还拎着一袋饭菜。
啥爱好啊?进厕所吃饭?
但是一想自己这几日也是在厕所用餐,就有点吐槽不起来。
“动手不?“
肖久万有些激动,搓着手热身。
“走!看看去。“
两人加快步子凑过去,刚迈进门口,就跟那青年撞了个满怀。
张八万抬头看,眉目有些宋青山的影子,但是帅很多,也高很多。
认错人了?
“你他妈走路不长眼啊?!”张八万瞪着眼睛,企图找回些气势。
“不好意思,我早上看见里面的大哥出来,看他不容易我给送点饭,你们认识?”
青年很有礼貌,虽然身上的衣服土气,却丝毫掩盖不了那出众的气质。
自己是怎么瞎眼认错成宋青山的?
“不认…”肖久万话没说完就被狠狠地踩了一脚。
“那我哥们儿!”张八条拍着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