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觉得亏欠芳子的,现在心里更过不去了。
“我哥捞到了鱼,说给你带几条,来的时候没人。
“他还能做出这好事儿?”
“大娘,喝点东西暖暖身子,”宋铁端着鱼汤还有稠苞米粥进来,放在床前。
这体贴的娃子,是宋铁?
“这是你的拐棍,也给你捡回来了,但是理你摔倒的地方有点远,是被谁推的?”
马大娘那瞎了的眼睛瞪得溜圆。
宋铁现在居然有这个脑子。
若不是付秋兰和宋芳在旁,马大娘肯定以为面前的是某种用宋铁声音说话的精怪。
虽然马大娘今天刚得罪了宋建业父子,但是自己没有证据,也不好空口白牙指控别人。
“是感觉到被人推了下去,但是不知道是谁。”
“这是在杀人,马大娘这几天您在家好好休养,有什么需要的,让芳子告诉我一声。”
宋铁把手里的碗放下,走了出去,看着院子里胡乱堆着的木材,找了把斧头。
宋芳拿起勺子,给马大娘喂鱼汤,一闻到那味道,马大娘就拦下了勺子。
“妮子,大娘不喝鱼汤。”
也不是马大娘挑,她眼睛看不见,从来不敢吃鱼,因不知道迟到嘴里的,有没有刺。
“放心吧,马大娘,刺我挑干净了,汤还用纱布滤了一次,不会有刺的。”
马大娘一听,立马压低声音问宋芳:“这真是你哥?”
“当然是我哥,我们今天去镇上卖鱼,卖了不少钱呢,哥还给我买了发卡!”
宋芳正要炫耀,但是一摸脑袋,发卡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兴许是在外面找人的时候掉雪里了。
马大娘察觉到了宋芳的状况不大对。
“怎么了?”
“放家里了。”
“哦”
马大娘一听知道,这妮子怕自己过意不去撒了谎。
喝着温热的鱼汤,那股久违的鲜味蔓延舌尖,四肢百骸开始回暖。
上次喝鱼汤,得是十多年以前了吧。
门外响起了劈柴的声音,宋铁磨利了斧头,把大块的木材劈开,看了下大堂的摆钟快八点了,答应了张知礼晚上教他读书,可不能失约。
“妈!你今晚就住这儿照顾大娘,我先回去了,明天我还得上山,你回家把鱼啥的拿过来吧,我回来在这边吃饭!”
宋铁扫了一眼摞起的柴堆,朝里屋招呼一声。
“好的铁子,你上山的时候小心些。“
回到自家院子,他看见蹲在门口,就着煤油灯翻着数学书的张知礼。
“快进屋,这大冷天的坐地上也不硌屁股。”
宋铁打开门,把他让了进去。
“老师”
“别叫老师,怪难为情的,叫我铁子哥就行。”
被小自己四五岁的孩子叫老师怪不得劲的。
“宋哥,刚刚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一个老高大的男人,在你门口张望,是你的朋友吗?”
高大男人?宋铁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高大男人。
他摇摇头。
“不认识,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倒是没有,看见我提着灯过来,就走了。”